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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清操也给荥阳寄了一封手书,那封信中说,她犯了通敌大罪,为免祸及家族,自请除籍。且又言明,她身在洛阳,若有差役来拿,即可告之。”
“通敌?”孝瓘大惊,“清操怎么可能通敌?”
郑武叔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殿下想一想,有没有可能因为殿下所中之毒……”
这话便如一把刀,狠狠刺在孝瓘心口上,他扶着廊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我……我也仅是猜测……”
孝瓘抬起头,他的眼尾和鼻尖都泛着红,面上却无泪痕,幽声言道:“那……我去洛阳找找看……”
“清操给荥阳的那封信因黄河水患而搁置了时日,家中族长接到信后,还不及修书向我询问,都官差役就找上了门。那些差役亲验族谱,在明知清操已被勾除的情况下,仍旧缉拿了族中几位长者。族人连忙送信赵州,将原委告之。先君回复信使,清操是他的孙女,他绝不允许孙女被移出族谱。同时,他上疏至尊,愿以己身为清操赎罪,只求放过阖族老幼。先君年事已高,本就羸弱,经此大事,不日便远游了……我一边扶柩归乡,一边派人去洛阳打探消息。昨日派去的人回报,他们找遍了洛阳的大小佛寺,均未见清操……”
“所以……整件事都是她早已安排好的……”
郑武叔点了点头,“殿下若想救她,不如回邺城打探消息吧……”
“清操对我情深义重。”孝瓘俯身一揖,“阿叔放心,我便是拼却性命,也定要护她平安。”
郑武叔慌忙与他对揖,“殿下言重,下官卑鄙,怎担得起‘阿叔’这样的称呼?”
“自然如是。只因,我从未与清操和离。”
孝瓘囫囵食了尉相愿拿回的髓饼。
“走,回邺城。”
尉相愿愣了半晌,“殿下……现在?”
“嗯。”孝瓘说完,提剑就往门外走。
尉相愿无奈追了出去,嘴里碎念着:“床上有刺吗?睡到天明再走不好吗?”
一行人乘着天明第一班船过了黄河,傍晚就回到了朝歌。
然而,朝歌驿置空无一人,马厩亦是空无一马。
众人见状俱是愣了——这不是官置吗?更是往来邮书的驿站,如此懈怠必会延误军情!
孝瓘一怒,径直去了朝歌县衙。
更令他们惊讶的是,县令和县尉竟也都不在廨中,独独一个老迈的书佐,颤颤巍巍的给孝瓘行了礼,孝瓘不忍止了他的叩拜。
尉相愿在旁问道:“你家大人去了哪里?”
他支着耳朵,听了半天,笑着答道:“对,对,下官就是这廨里最大的了……”
“不,不……不是说年龄,是说朝歌县令!县令!”尉相愿提高了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