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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污蔑谁了?青州哪个不知,高长恭这几年可没少受贿敛财!”
从云峰山回来这一路,清操始终闷闷不乐。
郑武叔劝慰她道:“那东安王毫无器干,纵情财色,他说那些话不过是为了攀诬殿下,你无需放在心上。”
清操僵涩一笑,道:“阿叔说得是。”
入青州界后,郑武叔望着前面的山峰道:“文恭公也曾在此山中留下墨宝,你可曾去瞻仰过?”
“这是什么山?”
“石膏山。”
“石膏山……”这山名似曾相识,但清操确未登临过。
“阿娘,我们去爬石膏山吧,我可不想回家!”承道拉着清操的衣袖,眨巴着又圆又亮的眼睛。
石膏山的崖壁如削,中间一条山径直通山顶。
他们一行走在石阶上,只听耳畔风声犹如战鼓,郑武叔举目四望,重重叹了口气。
“怎么了?”清操问道。
郑武叔指着山壁上的一块巨石道:“想必这就是《水经注》中所说的石鼓了。”
清操抬眼看了看,那巨石果然像面大鼓。
郑武叔又道:“传闻此鼓年凶则鸣……”
清操心中一紧——这太平日子才过了几年,莫非又要起战事了?
又行数里,但见小溪潺潺,溪边石壁上题了一行字:中岳先生荥阳郑道昭游槃之山谷也,此白驹谷。
“我虽未见过阿翁,但父亲常令我临他的字。我观这行字,显然与我素日所见不同。”郑武叔道。
清操凝着那些字,的确爽朗明快,纵横高迈——想必文恭公写字时,心在山水之间,而不在形役之中。
山中阴晴不定,刚刚晴空万里,不知何处飘来一朵云,便起急雨。
郑武叔护着清操和承道,在促狭的山路间前行,幸而前方有个小村落。
整个村子看起来不错,有不少人家都是石头墙、青灰瓦,仅有几户是土墙茅草。
郑武叔本想找间瓦房避雨,清操却走进了村口那间茅屋。
外面天色阴沉,里面就如同黑夜了,唯一能看见的就是从透光的顶上垂落的条条雨丝。
“咱们哪里是避雨啊?”郑武叔拉了清操往外走。
清操让郑武叔带着承道先走,自己从怀中取出一贯钱,回到桌边想放下,抬头忽见一尊牌位。
“先夫杨君大郎之位。”
她突然想起来,为何觉得石膏山耳熟了。
当初在河阳,孝瓘遇到的那个濒死的报水卒杨大,正是石膏山白驹谷人。
难道这是他家?
清操朝屋里看了看,黑黢黢的,并未见人影。
不过她还是收起一贯钱,换了一锭银子放回原处,随后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