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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 私生子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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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异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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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章 异端

  1220年10月15日, 西西里国王坦克雷德二世和东罗马的埃莉诺公主在君士坦丁堡举行了婚礼,并加冕埃莉诺·塞萨罗亚为西西里王后,同时坦克雷德二世也做出了私人承诺, 等埃莉诺年满十八岁再与她正式补完婚姻仪式。

  其实如果是按塞萨尔之前的计划,他应该先让埃莉诺和坦克雷德二世订婚,在埃莉诺年满十八岁后再正式举行婚礼,但为了避免教廷或西西里本土在坦克雷德二世即位初期的微妙环境下给他埋钉子, 他最好还是立刻坐实埃莉诺西西里王后的身份,如此才能名正言顺把希腊势力引入西西里。

  做这些的时候,他并没有隐瞒坦克雷德二世与埃莉诺, 没有安茹王室昔年的庇护和他现在的支持, 坦克雷德二世根本不可能取得西西里王位, 在此基础上, 善待他的女儿只是所有要求中最基础也最简单的一种,他更深层次的回报还包括允许他在西西里驻军、进口粮食、安插官员等等, 而这些回报他的妻子会在往后的婚姻生活中一一索要。

  尽管埃莉诺在童年时期并没有表现出对权势的野心, 但他仍然和安娜说好要让埃莉诺接受和她的兄弟们一样的政治教育, 没有野心不代表她要做对命运逆来顺受的摆设, 来自家族的庇护可靠但未必永恒, 也许埃莉诺会活得比她的父母和兄弟姐妹都要长。将埃莉诺送去西西里后, 塞萨尔才召见了理查,进行了父子间这半年来第一次深度谈话:“难过吗, 理查?”他问他,“或者说害怕吗?”

  在父亲昏迷不醒的那两个星期, 他曾经为他的命运恐惧过吗?“我知道我可能会面对什么, 但我总觉得腓特烈不会那样做。”理查低下头, “父亲, 或许是我太天真了。”

  “你确实太天真了,如果我突然死去,你的命运走向其实并不是由腓特烈决定的。”塞萨尔摇摇头,“你和腓特烈都不清楚问题的严重性,如果我死了,你们会悲痛,会发誓接过我的衣钵继续守护着国家,那然后呢,然后就是像我给你讲过的那个北境之王的故事一样,他起先只是想为父亲报仇,可身边的大臣固然为旧主的冤死愤怒,团结在少主的身边,却也不妨碍他们怂恿他称王、悔婚,让他与铁王座的矛盾不可弥合,他们忠诚他,也忠诚于自己的野心,最后野心裹挟着他们一起死去,在即位初期犯幼稚错误才是绝大多数情况,天生的政治家毕竟是极少数。”

  “你的父亲会老迈,会死去,而腓特烈也不再是你的兄长,他是你的敌人,你终有一日会独自面对这世界的寒霜,我希望到了那一天你已经足够强大且成熟。”他最后总结道,“好了,不说那些遥远的事了,我们再谈谈保加利亚的问题,对我们的军队,你现在有什么感想?”

  “罗马的军队比我想象得还要强大!”理查精神一振,在塞萨尔彻底建立权威后,他便对军队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包括重建海军、供养精锐重骑兵、引入来自威尔士的长弓和全新的炼铁技术,以及那神奇的火/药,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父亲的军队能在近东战无不胜,如果他在曼恩是带领罗马的军队远征,他相信他会赢得更漂亮,“有这样一支强大的军队,我们一定能征服保加利亚!”

  “那为什么我一直对征服保加利亚犹豫再三,甚至还要和匈牙利结盟呢?”塞萨尔反问,理查没有回答,他知道父亲很快就会解释,“真正的征服不是武力,而是文化。亚历山大建立了横跨亚欧非的大帝国,但帝国在他死后便土崩瓦解,希腊化时代却持续了三个世纪,当罗马征服了希腊,希腊亦反以她的文化征服了罗马,我们曾经被称为‘希腊帝国’,这样的指控虽然无耻,却也不是空穴来风。”

  “要振兴我们的帝国,只构建一支强大的军队远远不够,我们要做文化的中心,做所有东欧国家乃至西欧国家梦寐以求的地上天国,我们要让敌对国的人民相信做我们的仆人好过做自己国家的主人,这样敌国君主的统治便会不攻自破。我们最终要同化他们,但我们不能一开始便将他们当做我们的一员,否则会激起本土的不满,当新的民族加入了我们后,我们需要保证主体民族的绝对优势,确保新成员能在一到两代之后彻底融入,否则就会像曾经的罗马一样被蛮族撕裂,直到退守到巴尔干与小亚细亚才彻底稳住阵脚。”

  “所以您一直往埃及移民......”理查若有所思,“您希望让他们接受罗马的文化,服从罗马的统治,像多年前的埃及人......”

  “对,我在埃及开设学校,设立法庭,开垦荒地,让撒拉森人过上不如希腊人但远比从前美好的生活,他们当然会欣喜我的统治,一代人后,当他们的宗教观念没有那么强烈后,埃及便会成为我们新的兵源地,所以我一直不急着收复小亚细亚,因为现阶段我们既不需要小亚细亚作为兵源地,也无力承担扭转突厥人文化的压力。”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从民族问题入手,你便能意识到罗马的分裂是必然,而若要汲取罗马的教训,我们便要明确‘我们是谁’的问题,我们应该庆幸罗马的历史足够光辉,作为罗马的继承人,我们可以以此自居,但不能为此束缚,自称罗马人不代表我们要恢复罗马的一切传统,相反,我们只需要像曾经的罗马一样做一个代表着强大与文明的象征即可,而整个欧洲,对我们挑战最大的不是任意一个国家与君主,而是教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