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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这样的妖魔惊动了上天，有天神下凡，已经将焚天逼至东边群山逃亡，远离了城镇。

东边。

林暮晴忽然顿住，松陵山脉正是在地界以东。

林暮晴再次出手清扫积雪，果然，这里有过打斗的痕迹，砖瓦碎裂，泥墙尽毁，屋后的槐树也被火烧成了枯树。

枯树之下，一片炸开的深坑里竟然还蓄着血，沾了魔气的外袍落在深坑里，有仙符残留的灵力还未消散。

大约在昨夜，这里发?生过一场惨斗，焚天似乎没逃过天道的制裁，尸体和武器都没有留下，应该收归了天界。

只是，这满村的人竟然无人收尸，连夜的积雪代替黄土，将这一切掩埋。即便有幸存的人，这一夜的寒风也将人冻死了。

林暮晴站起身准备离去，这块区域归属于几?十里外的松陵镇管辖，她得通知俗世之人，将祝家村的亡者埋了才是。

……

应该是有人来了。

蜷缩着的稚童费力地睁开了眼。

她太?累了，寒冷和心?肺的伤口让她数次昏死过去，睫毛上沾的污雪被血染了色，导致整个瞳孔看到的都是血蒙蒙一片。

身后怀抱着她的妇人早就成了尸体，触感和她的眼泪一样冰凉，但厚重?的衣物?维持了她的体温，还给她支撑起一个呼吸的空间。

“阿娘。”

她看不见?东西，只能听到声音，也不知道外面过了多?久。昨夜的大火和大雪都记不太?清了，脑中混混沌沌，自动将恐怖的场景埋在深处，让她撑着一口气，撑到如今。

有人在外面走动，鞋底踩在松软积雪上的嘎吱声，将她从噩梦中唤醒过来。

但是那脚步声停了一会儿?，又开始变得遥远。她感受到外面的人要走了，这让她感到恐慌。她本?能地开口呼喊：“救命……”

一开口才发现口中全是鲜血，发?出的声音像家畜幼崽的呜咽，还没有外面的风声响亮。

她的心?沉了下去，外面的人大约是听不到的，她没什么?力气了，眼皮厚重?招架不住想?要阖上。

可沉入黑暗那一刻，又偏不信自己就此要死，于是哑着嗓子，用?尽最后的力气喊了一声，再喊一声。

那人听到了。

脚步声顿了片刻，朝她走来。

眼前的雪忽然被一双手拨开，原来外面已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