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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纸转眼化为灰烬，林暮晴没有瞧见上面写了什么。

……

林暮晴给祝百岁留了空间，让她一人?在墓前?待了半炷香，自己则走下?山坡，站到?了远处。

等待时，听见窸窣声，一转头，发现玄猫正在一处土坑边，用前?爪刨土。

林暮晴只当是小猫习性，掩埋排泄物?的气味，谁知玄猫刨了半晌，从土里叼出个物?件儿。

并不是什么寻常东西，而是一截指骨，也不知是哪位逝者的断指遗落在这处，忘了掩埋。

猫又不是狗，没有藏骨找骨的习性，玄猫却围着骨头转悠，用头去?蹭。

恰好祝百岁下?了山坡，见了这事，觉得冒犯死者，便将玄猫提拎起来捉走，挖了个浅坑将骨头埋了，气得玄猫龇牙咧嘴。

经?此?耽搁，天色又暗了一分，林暮晴望了眼暮色：“夜间雾深露重，今晚先找地方歇息一下?，明?日天亮再回山吧。”

“好。”祝百岁应了，片刻后又请求道：“你要是不介意，今晚能不能就在这里落脚一晚？”

林暮晴欲言又止：“我无妨，你不害怕吗？”

这是孤村，又死了人?，寻常人?是不会来的。

“害怕什么呢？要是今夜阿娘来找我，我该高兴才是。”祝百岁无所谓地笑?了笑?，牵起林暮晴的手：“跟我来，我家在这边。”

眼前?的两间房屋，塌了一间，还有一间幸存，没被摧毁。堂中沾满灰的木桌上还摆了空碗，经?年累月，盘中的菜早就被虫蚁鸟兽吞噬了。一点天光，从缺漏的瓦片中钻了进?来。

“我们家吃饭很晚，因为阿娘下?地回来得晚，那日，这碗筷都没来得及收拾。”祝百岁站在桌前?，忽然开口。

她在青顶峰，几乎不谈任何?关于祝家村的事，如今却起了个头，好像有满腔的话需要一个听众。

林暮晴站在她身边，安静地听。

“我娘也是认字的，只是当时我还年幼，她没曾教我许多。”祝百岁伸手摸着碗沿，指腹上沾了厚厚一层灰，“不过她跟你不太一样，她脾气有些急躁，要是我学不会，或是出门玩弄得一身脏，她就会生气。”

祝百岁搓开指尖的尘，慢悠悠地讲当初的往事，她不提那场灾难，只提儿时的日常。

从模糊的记忆里捡出碎片，自己拼凑，也不知道是真实发生过还是被记忆加工缝补，想起来竟然都是愉快的事。

林暮晴荡开椅子上的尘土，坐下?来凝神细听。

讲着讲着，天色就暗了下?来，墙上的煤灯竟还能够使用，祝百岁点了烛火，望着那火苗道：“罢了，过去?的事不再提了。”

“你释然了？”林暮晴忧心她积郁成疾。

“当然不是。”祝百岁顿了顿，道：“起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