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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不出里世界家主的第n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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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雾了。”

熟悉的少年音里面透露出十分郑重,江户川乱步将帽子从脸上拿开,绿眸望向屏幕。

下一个画面,白发红瞳的青年男子站在雾中,带着笑意。

那是已经死去的涩泽龙彦,此刻竟再次出现在过往的故事里。

涩泽龙彦,中岛敦,原世界两人的故事太宰治早已知道,却没想到夏目漱石与异能特务科的对接是为了这个人。

三刻构想,三方参与,大概“涩泽龙彦”最后依然被“中岛敦”杀了吧——想及这一点,太宰治仿佛看见了无法改变的命运。

会不会到最后,其实什么都没变,两个世界有着同一个结局?

接下来的所有在一片雾蒙蒙中进行,像是一场醒不来的梦,跳跃且碎片化。

最开始是中岛敦和太宰治的对话,此时雾气浅淡,若有若无,似乎仅笼在众人的眼前。

“虽然是养子,但我一直称呼她为老师。”逐渐虎化的少年说道:“无论我也好、她也好、我的部下也好,为了担负起这个责任,所有人都付出了许多的努力。”

是的,所有人都在付出努力。但他其实并不知道一代所经历过怎样机械的日常,又在每日的倒计时中发现退无可退,又进无可进。

在一片白茫茫中,真正乌黑的是那颗没被绷带遮挡住的眼睛。

“所以啊,这个需要努力才配活下去的世界。”

那是怎样的一颗眼睛?杀意、轻蔑、淡漠,那是黑暗与其所能涵盖一切的合集,让人第一眼就看见那个曾在地下世界搅弄风云,所过之处只有死亡的港.黑最年轻的干部。

而这杀意,全部灌注在二代少主“中岛敦”身上。

武装侦探社社员中岛敦立刻汗毛乍起,为这位引领他进入侦探社的前辈截然不同的一面而错愕。

他意识到最开始太宰治给他的提醒,所谓“出乎预料的事”,竟然是这个结局。

除他以外,与谢野晶子和国木田独步都呈现了不同程度的震惊。虽然做正事时这位侦探社“同事”还算靠谱,也为人信赖着,但在日常生活中他总是一副轻佻散漫的模样。而此刻,没有人比他更适合“黑手党”一词了。

或许是成为少主的那些年使得这位“太宰治”走向了不同轨迹。他现在的搭档国木田独步猜想着,却听见港.黑首领感叹:“很久没看见太宰君这个样子了,真是怀念啊。”

太宰治轻巧地回答:“我以为森首领在这个时候还是不必关注我为好。”

“太宰果然也意识到了吧?”森鸥外哀叹一声,嘴上抱怨,但眼里却没有多少忧愁:“真是太倒霉了,被老师和学生联手设计套了进去,下不了船。”

港.黑首领眼里闪过一丝暗芒:“不过‘我’大概有方法度过吧。”

“那位首领可是很宽容的呢。”

太宽容了,早在太宰治叛逃之日就该斩草除根。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森鸥外有些遗憾。即便他在同样的状况下做了同样的选择,但两个组织之间不具有类比性,首领亦如此。

“宽容啊。”

太宰治叹气。

所有人都觉得家主宽容对吧?世人约定俗成的好坏,对错,很多时候都轻飘飘放过了。

她只是不在意而已。太宰治想,双眸黑沉。

说到底,她其实也不在意少主,否则不会任由这件事的发生。家主在意的是——故事。

太宰治一愣。

一瞬间,家主书房里那些密密麻麻陈列的书籍、鉴赏过的故事,那些为少主继任的所有准备,以及那从头到尾几乎是旁观者视角的眼睛……某一刻,随着他的抬眸似乎一同注视到了光幕,太宰治的余光似乎还能看到女人的嘴角,带着些许兴致的笑。

‘我可是很期待自我离开后有一任完美的少主呢。’她轻声说道。

此刻画面里,一只白色的老虎在建筑间奔跑,下一刻,它扑向了道路尽头的女人。

‘怎么竟然是这样的结局啊。’

一道剑光闪过。

‘再来一次吧。’叹气。

猛然回神,没有任何人的影子,也没有声音,只有熟悉的港.黑和侦探社的各位。而家主——太宰治回过头,对上了女人的眼睛。

第一次这样无比冰冷的视线。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夏目漱石的计划成功了。

看着这双眼睛,所有人都能意识到这件事。

——轮到我了。

梦野久作此刻坐正。

一代是叛逃,又是少主投水,在某种自我审视下,“津岛修治”被轻轻放过了。但是二代的失败彻头彻尾地是人为设计,绝对会有人承担家主罕见的怒火。

此时无一道声音却满是语言,她在说,势必有人会付出代价。

在与这瞳孔纯黑、极具压迫感的双眸对视良久后,画面陡然黑下来。在这长久的满屏黑暗中,不带任何画面,一道女声响起。

“你的异能力,出了问题。”

只有这一句话,所有的前因后果此刻都展现在众人面前。命运——是命运——

……是虎啊。中岛敦此刻满目茫然,但却发现自己并不惊讶于这个结局。

这确实是另一个世界,但不同中却有相同,直到最后有着相似的结果,殊途同归而已。

他的异能力失控,在这个世界里是由社长的【人上人不造】恢复的。然而此刻,他都觉得这个走向有些残忍了。

如果家主是去另一个世界,而不是死亡的话……他捏紧双手,确定了自己的答案。

她给了大家那么多,应该要有一个好结局。

“Q。”他看向梦野久作,克服着内心的抵触,神色认真地问道:“你说家主现在在另一个世界,大家都在等待她?”

面对这个自己曾经攻击过的“玩具”,梦野久作其实没什么感想,但并不乐意让这些人了解太多,强攀关系。

“这和侦探社社员没有关系吧?”脸上却露出困惑和无辜的神色,配着亮黄的星星眼,只听这句话,让人几乎要相信他是真是出于孩童般的不解。

森鸥外倒是从梦野久作态度看出了蛛丝马迹:“但是她之后必然再次出现过。”

否则梦野久作不会如此平静地等待。

这个用词让森鸥外眼神微动,对于梦野久作来说的完美结局,或许对其他人来说可是灾难了。

这可是位乐于看人饱受痛苦折磨的精神系异能力者啊。

而紧接在“完美结局”后的,是一段陌生的语音。

“为了培养诞生的孩子对太安和日本的认同度,这个孩子需要从婴儿时期养起。”

屏幕依旧没有亮起,但所有人都能明白这是两个场景——“中岛敦”失格这件事,如同当初“津岛修治”叛逃一样,依旧只用了一句话带过!

说不上来是画面残酷还是家主冷漠,又或者两者都有。前一句几乎宣判一位少主的废除,而后一句就是另一位少主的出现,并且后者似乎采取了特殊的手段。

第三个了,如果不是知道家主可以放弃所有人选择离开,这一幕只能让人判断必定是有什么限制,规则或本能,使得这位可被称为永恒的存在,如太阳坠落般呼唤月亮的出现。然而即便如此,却有一点人们不该遗忘——明月千里,所借的是烈日之光。

此刻出现了家主的声音:“四岁。”

画面一亮,家主与身着制服的一群官员同处一地,地点并不在太安的族地里。

不过除此外,画面里还有让众人熟悉的物品——一张一面写满字、一面空白的纸张。

是【书】。梦野久作从何而来的这件事,也有了解答。

以书创造人这件事,天人五衰中的西格玛就是其中的一个例子,他没有任何过去,连记忆都是编造的,此刻太安亲子的出现本应该也是如此。

谁能想象得到,出来的人会是梦野久作呢?

“妈妈。”

头发半黑半白的男孩童稚地喊道,如果不去看他握紧裤脚微微颤抖的指尖,似乎真的只是一个四岁的孩子而已。

发现这一细节被放大在画面里时,梦野久作脸色阴沉了一瞬。

如果可以,他才不要这个世界的记忆,认识这个世界的人。

为什么他要来到这里!为什么要把这些画面全部揭露出来!就好像他是一个卑劣的冒名顶替者一样。

他再次下定了杀掉所有人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