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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9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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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寄时是死在七月的阴雨中的。

   那是承平二十八年的事了,他刚死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只是偶尔练枪的时候觉得心口很疼,仿佛漏了一个大窟窿。

   出生入死的兄弟结伴在他身边走过,对他说:“侯爷,我们什么时候回长安啊?这浮屠峪也太冷了。”

   他每次听到这句话就觉得格外烦躁,回去,他当然也想回去,可就算回去,也要把东胡人赶出去才能回去。

   没人比沈寄时更想回去了,他率兵出长安时,刚刚被退了婚,他怕自己再不回去,桥脉脉一声不吭就嫁人了。

   以往他出征,月月都能收到家书,可是这一次,他望穿秋水,也没等到来自长安的家书。他知道她肯定还在生气,于是日日将止危枪从早练到晚,尽量忘却家书的事。有时候胸口特别疼得时候,他就坐在山峰上往长安的方向看。

   又有人问他:“侯爷,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浮屠峪也太冷了。”

   冷冷冷,就知道冷。

   他将长枪一挑,异常烦躁,“东胡人怎么这么久都不出来,再不打,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回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