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前因245（2 / 2）

早已驾崩的父皇，执扇避见的母后，以及母后口中的长姐，那位明艳端丽的红衣女子……

乾景帝不由指节微颤，他总觉得，事情远非他以为的那般简单：

“父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明月，你来解释。”

文惠帝满身冷气，又望着同样好奇的赵熙宁，冷哼一声：

“不许隐瞒，皇儿理应知晓。”

傅氏也好，谢氏也罢，既然参与其中，就别想抽身而去。

明月不语，挥手，幻出万千桃花纷飞，花瓣零落间，显出万千画面，重现着这段红尘纠葛……

良久……良久……

暮色苍茫，天际群星闪耀，画面消散，唯余桃香袅袅，众人皆沉默不语……

许久，传来怅然大笑：

“所以，本殿便是一条蛇妖不甘之下，塑造出来的祸世棋子？”

“是。”明月颔首。

“哈哈哈……可笑！”

“宁儿，万般因果，皆是皇祖母年少轻狂，途惹是非，绝非你之过。”

“皇祖母，您喜爱父亲吗？”片刻，赵熙宁停止讽笑，注目着傅明珠。

“祖母亦不知。”傅明珠语调温和，桃花团扇掩去容颜，亦不辩喜怒。

“不知？”

“宁儿，祖母未曾见过暄儿。”

傅明珠脚步轻移，与明月并肩而立，侧身，背对文惠帝，缓缓放过团扇，眉目清明，解释道：

“昔年翠娘操纵祖母，与理亲王……十月怀胎，暄儿诞生之时，祖母神智昏沉，未得一见，待祖母苏醒，暄儿已被送出宫庭……

光阴漫漫，祖母被困宫庭，纵使弄权专政，亦不得迈出皇宫半步。

而理亲王不知真相，只当是祖母深宫寂寥，方才与他……

暄儿在胎中受妖气妖血侵蚀，又未能塑成半妖，故他生而体弱，是理亲王挟制祖母的棋子，亦不允他入宫……

至暄儿病弱夭亡，祖母亦未得一见，实不知喜爱与否，终是意难平。”

“意难平？也好，也好！”赵熙宁念叨着，垂首沉默。

此时，明月微微侧身：

“明珠，是谁告诉你的？”明珠怎知诛杀半妖之法？

“翠娘的记忆。”傅明珠满脸平静，目光空洞幽远，徐徐道来：

“翠娘自毁肉身，妖魂与我的魂魄相互纠缠，记忆共享，只是我太过弱小，无法窥见……

那日莲池相见，得长姐治愈病体，疗伤魂魄，待回归慈安殿就寝，一梦百年，我窥清了曾经无法窥定的记忆——

即诛杀半妖之法。

半妖祸世，邪诡至极，若欲杀之，需以凡母之命为祭，妖魂之力弑心，以及半妖自愿受死。

如此，半妖祸消，可入冥府听判，受罚，以求来世轮回。

我虽非宁儿之母，但苏氏已亡，我乃宁儿血脉之源，以我之命为祭，等同凡母之命，自可诛杀半妖。”

“明珠，值得吗？”以命为祭，等同自尽，乃冥府阴司，大罪之一。

“值得。”傅明珠勾唇浅笑：

“暄儿，宁儿，苏氏，皆是我的责任与孽债，我总该偿还。

只是终究苦了宁儿。”

暄儿与苏氏，伴着谎言夭亡，生前未受磋磨，唯有宁儿，受尽背叛，挟制，磨难……

“祖母，宁儿无悔。”

赵熙宁抬眸，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明月身上：

“姨祖母，祖母可能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