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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卷了整个修仙界[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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芈渡似乎对她的爽快很满意,转身打算离开。

走到门口时,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回头直直地看着柳成霜。

女主又被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结果,她听见芈渡郑重地说:“不要被小道八卦迷惑了双眼啊,我不仅对剑尊没兴趣,我对所有牛比哄哄的弱智男人都没兴趣,知道了吗?一天天别瞎拉郎!”

柳成霜:“……”

拉,拉郎是什么意思?

不知怎的,她脑海里又浮现出刚刚白龙的提醒。

——“我们尊者哪都好,就是神经有点毛病,总爱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你当没听着就行。”

她本以为这是白龙夸大其词。

没想到,没想到镇魔尊者还真是个精神病啊。

另一边,离开内室的芈渡顿感神清气爽。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掰弯原书剧情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论恐吓主角,没有人比她更擅长了。

芈渡哼着小曲儿往台阶下走。

然后,她的美好心情在看见四仰八叉白带鱼的那一刻,彻底陨落了。

芈渡:“……”

芈渡:“……你在干什么?”

白龙正仰倒在地上,就着居所门口上好的玉石板蹭痒痒,听见芈渡的声音这才舞动龙爪把身子翻过来,形态好似搁浅的白王八。

“蹭鳞片啊,”它相当自然地、理直气壮地道,“自从跟了你,我连从前每月一次的鳞片保养都做不了了,借用你家台阶蹭蹭怎么了!”

芈渡哈哈一笑:“我请问你所谓的鳞片保养,是不是找个地盘大肆毁灭一阵,再逼迫当地妖族当你专属服务生?”

白龙:“……”

它欲要反驳,芈渡却完全不给它反驳的机会,直接朝它一伸手:“把信给我。”

工具龙感觉到了侮辱,一怒之下怒了一下,随即选择了向强权低头。

白龙哼哼唧唧地张开嘴,吐出了一团明亮光团。

那光团落到芈渡手里,只见其中包裹着一封竹简,竹简上刻有紫色的审慎司符号。

审慎司的密信。

密信权限极高,直通宗主等高层,其他长老没有窥探的权利。

损坏或私自启封密信者,将被处以废灵根剖仙骨的刑罚。

芈渡神色微变,三下五除二把竹简拆开了。

白龙眼巴巴看着它家尊者细细阅读密信,眼神猛一深,随即蹙起眉头来。

它心中大感好奇,赶紧问:“怎么了,是很重要的事吗?”

芈渡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她把密信卷起,眉眼敛下几分复杂,开口道:“即刻启程,送我去审慎峰。”

竹简被芈渡紧紧攥在手心中。

连她捏着篾片的指尖,都因用力过度而发白。

——【涉事弟子神智已恢复,此事或与百年前荒城一战相关,还请师兄师姐速至审慎司。速至。】

彼时,天边夕阳沉没于层叠群山之内。

无人知晓处,夜色慢慢攀爬上天幕边缘,宛如电影开场。

北域,剑境。

剑尊的寝殿建在终年被冰雪覆盖的高山之上。

建筑通身由雪玉铸就,其中暗藏灵力运转的法阵,设计极致精巧。

也极致孤寂。

冰寒沉默,宛如死地。

即便年轻剑修们大多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敢向前冲挑战者,也不敢稍微靠近这地方。

毕竟当年剑尊一剑封山的场面,实在是太震撼人心了。

也正因弟子的忌惮,剑境长老们琢磨出了一套新的惩罚方式。

那就是把犯事的弟子丢到雪山殿宇中打扫卫生。

令初下,效果那叫一个立竿见影。

每个被拖到剑尊殿外的弟子都哭天抢地,堪比上刑场。

但很可惜。

这些长老还是算漏了一点。

弟子们不敢靠近,并不意味着他们不敢传八卦。

“哎,我听说今天蓬莱宗出事了?”

雪山之上,正在院落内打扫卫生的某剑修弟子怼了怼他朋友,好奇道。

他勤恳干活的同门被怼得踉跄一下,环顾左右看四下没人,这才敢压低声音:“你疯了,敢在这里传小话,不怕剑尊大人听见?”

“怕什么,剑尊还有千里眼顺风耳不成?”弟子不以为然道,“再说蓬莱宗的事传得这么快,咱们俩聊聊也无可厚非嘛!”

说着,他压低了声音:“最奇怪的是,大家只知道蓬莱宗出了事,没人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同门还想进行一番思想上的挣扎,却被对方最后一句话吸引了注意力。

“是啊,听说剑尊大人也在事故现场……”同门犹豫一下,还是小声说,“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往这时候,剑尊大人都会去藏书阁阅读古籍的。”

说着,他目光慢慢挪向雪山殿宇那洁白的殿顶。

“……哎,你说,会不会是什么怪物横空出世啊?”

“别瞎说,快干你的活吧,一会儿长老过来检查别又挨罚……”

“……”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两位可怜的弟子当然不知道,他们的言语早已被凛风携卷而入寝殿,落到了剑尊的耳朵里。

风临深扯了扯嘴角,漂亮的浅色眼瞳里流露出几分愠怒。

他心神一动,寝殿窗户自动合拢,隔绝了外面的闲言碎语。

修士修到他这般地步,神识自然渺然如海。

别说千里眼顺风耳,若是他想,整个剑境都将在他的掌控之下。

这两位弟子胆大包天,敢随意妄言尊上,按宗门规矩本该予以处罚。

可向来严厉冷漠的风临深,今日却没有了恪尽职守的兴致。

他闭了闭眼,只感觉脑子里尽是蓬莱宗大比之时的景象。

或者再说得清楚点。

他脑子里尽是芈渡的那一刀。

绚烂灼目、精彩绝伦的一刀。

平心而论,芈渡确实不是修仙界广为推崇的美人。

柳成霜甚至都能压她一头。

可没人会攻击芈渡的容貌。

因为镇魔尊者所仰仗的,从来不是附庸他人的美貌,亦不是打动人心的柔弱。

她是至骄至傲的鸾鸟,位列四方大能其一,万邦蛰伏。

风临深把案前灯火挑明,烛光跃动。

剑尊行事孤僻,寝殿布置也简洁,甚至称得上几分简陋。

可这冷清清的室内,似乎来回荡着芈渡最后对他低声说出的话。

“没关系,咱们都是同事,你不如我很正常。”

“毕竟……三百年前,也有个白衣小孩被我压了一头,记不记得?”

那惊艳绝伦的一刀,在烛火与回忆中逐渐与三百年前的过去重合。

修仙界盛大的各门比拼,场外观众欢呼雀跃紧张叫喊声重新回响在耳畔。

风临深垂下眼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仿佛再次看见,有黑衣的少女执刃上前,长发如海藻般在空中飞舞,眉眼带笑。

那双三百年前的眼睛,一如今日般璀璨绚丽。

刀光将过去的他震得倒退几步,泛黄回忆内逐渐涂抹了生动颜色。

黑发持刀的少女笑意盈盈地俯下身,伸出一只手将他拉起来。

“风临深,我听说你是剑修第一,从未败过,”三百年前,年少的芈渡冲他大方道,“但我答应我师兄师弟,今日一定要把魁首拿下来。”

“承让了,风师兄。”

那次交手,是他与芈渡唯一一次正面交手。

也是他至今为止,唯一一次落败的战斗。

芈渡抵达审慎司时,叶醇和苏沉烟已经等在里面了。

白龙一如既往地停在门口,她安抚性地拍了拍龙脊背,示意它稍后可以自由活动。

随后,芈渡走进了审慎司内。

待客厅里置着高级的隔音法阵,三位宗门高层的神识笼罩整座山头,就是飞进来只苍蝇都能立即察觉。

一眼看去,红木桌椅上垫着精致的软绫罗,上好的茶叶香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