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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卷了整个修仙界[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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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传来芈渡的声音:“乌鸡白凤丸,你吃吗?”

许安:“......”

见少年醒了,芈渡这才上前观察他伤势,以手背贴着少年额头几秒,随即蹙眉:“大体应该没什么事了,只是还有些发烧......这些天你先好好休养吧。”

说起来也稀奇,芈渡为其检查伤势时,顺便也探查了这少年的灵根。

她没想到,这黑发少年灵根上好,经脉流畅,竟是天生修仙的好料子。

这等料子埋没于满是活死人的村庄,实在可惜。

芈渡顺手拉过榻上盘起大睡的小白龙,丢到了黑发少年的额头上。

冰冰凉凉的龙鳞贴在少年滚烫的肌肤,倒是为他带来了几分舒适的清凉。

少年别扭地咬了咬嘴唇,才慢慢说:“我不需......你对我这么好。我也没什么东西可还你的。”

芈渡懒懒看他一眼,随即哈哈笑了一下,脚尖勾过一只凳子坐下。

“你们这个年纪都这样吗?谁对你好你就得还谁?”她往后一靠椅背,双手抱臂环在胸前,“若真要还,你吃的那一颗药丸,都够买你十辈子的命了。”

“少点自我感动,多点实际行动,你好我好大家好。”

这一番话说得少年沉默不语,脸颊隐隐发烫。

他低下头,不再敢看芈渡那双仿佛能洞察人心的漆黑眸子。

见两人都不再说话,许安赶紧笑着问道:“经历了这么多事,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是什么呢。”

少年这才肯再开口,声音细如蚊蚋:“我叫......南宫牧。”

南宫牧。

芈渡好不容易坐下来喝口茶水。

听见这个名字,她差点把满口茶水都喷到前面许安的后脑勺上。

“你叫南宫牧??”芈渡失声道。

这一声有点变调,引得许安和黑发少年同时转过头看她,眼里带着如出一辙的迷惑不解。

少年试探性地、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芈渡手中茶杯一颤。

南宫牧?

南宫牧不是原书剧情里柳成霜的后宫男配之一吗?

作为能在柳成霜形形色色美男后宫内占据一席之地的男配,南宫牧出场就奠定了“阴郁美强惨病娇反派”的设定,不仅是史无先例的阵修天才,心眼子更比墨水还黑,甚至敢给正牌男主剑尊风临深下绊子。

就这么个充满毁灭世界气息的阴冷帅哥,没过多久就被女主用爱与正义救赎洗白了......

算了,这段脑残剧情不讲也罢。

芈渡想起原著剧情那狗血漫天飞漏洞遍地跑的死样子就头疼,决定放自己脚趾一条生路。

然而她与自己和解了,另外两只还懵着呢。

许安看看芈渡又看看南宫牧,摸摸刚刚忽然有点发凉的后脑勺,大惑不解道:“南宫牧这个名字怎么了......虽然复姓确实比较罕见,但还挺好听的不是?”

他声音一顿,忽然开悟似地:“莫非......”

芈渡眼眉一扫,不动声色地盯紧了他。

许安一锤掌心,惊喜道:“莫非你刚刚不是瞎编的!南宫小弟真是你大舅妈的侄子的远房三姨夫?”

芈渡:“......”

芈渡:“......你还是一边玩去吧。”

南宫牧低垂着头,发丝遮挡住视线,辨不清他眼底的真实情绪。

只是让人感觉他一时竟有了长大后那阴郁迫人的气质。

半晌,南宫牧才慢慢抬头,似有些希冀道:“如果......您真的见过我的家人,或是听过与我一般姓氏的人......”

芈渡干脆利落地打断了他的话:“没,只是姓氏听着有些耳熟,令我想起某些旧事罢了。”

她回绝得干脆,直接断了南宫牧的念想。

他微张着颜色浅淡的唇半天,后半截话被吞咽到嗓子眼里,怔愣不已,似乎连许安的小声安慰都没听进去。

说完此话,芈渡似乎也觉得自己说得有些太锋锐。

她整理衣服起身,声音略放柔和了些:“先别想这些了,你好好养伤是要事,我去拿些容易克化的食物给你。”

少年小心翼翼地垂着头。

方才在那些村民面前尚铁骨铮铮的南宫牧,唯有此时才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只敢偷偷抬眼看芈渡。

她一身黑衣,袖口利落束起,长发如瀑般散下,站在阳光的阴影处。

敛下眉眼时,轮廓带着说不清楚的意味,分明是肃杀爽利的气质,却硬生生透了几分慈悲似的错觉。

按理来讲,他向来憎恨来自外人的慈悲与怜悯。

只是,只是南宫牧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怜悯谁。

是在怜悯他,还是透过他的身影,怜悯着其他人。

就在双方沉默之时,许安的声音相当不合时宜地响起,就好像提前编排好的那样,打破了微妙的气氛:“欸姑娘,你要去拿吃的啊?那顺便也帮我带些吧,正好我也饿了!”

芈渡头也不回地打开房门,离开前还冲许安冷笑一声:“吃西北风去吧你。”

许安委屈地扁扁嘴。

无人知晓,关上房门后,芈渡背靠着满是尘灰的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忍不住咬了咬手指尖,随后又马上放了下去。

毕竟,若是要师兄看见她如此行径,免不得又要说她了。

芈渡没有骗南宫牧,她的确没有听说过南宫这个姓氏的家族。

但芈渡曾听过很多复姓姓氏的名字。

在过往的那些战役里。

巫蛊一族的族人,大多都是复姓姓氏。

下了楼,芈渡也没在柜台后边看见客栈老板。

伙计倒是零零散散有几个,一看见芈渡就睁大眼睛跑得老远,估计是怕引火上身。

芈渡倒也不在意,自己溜溜达达去了东厨,果然见厨房内搁着不少食物。

馒头米饭粥汤一应俱全,她也不客气,挨个都拿了些回去。

回了客房,刚推开门,她就看见许安在故弄玄虚地给南宫牧把脉。

后者虽然只是个小孩子,脸上却已经流露出了成熟的、无奈又绝望的神色,仿佛满脸都写着“这是个傻的吧快救救我”。

小白龙此时还趴在南宫牧的脑袋瓜上,估计早被许安那鬼动静吵醒了。

它以一种惨不忍睹的眼神逼视着芈渡,似乎在问她为什么要把它丢到一残一幼这里。

芈渡走过去撸了一把小白龙的脑袋,又顺手撸了一下南宫牧。

她把餐盒放到桌上:“吃点东西。”

三人一龙开始慢悠悠地进餐,一上午一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这么消磨过了。

出于照料南宫牧,两人这一天倒是没怎么乱跑。

许安中途出去溜达过一次,回来时垂头丧气,说路上的人都把他当瘟神看,一见他都跑得远远的。

很快,太阳再次落山。

夜幕降临之前,笼罩于茫远群山下的村庄里,再度响起了那诡异古怪的铃铛声。

不同于昨日的是,今天的铃铛声听起来节奏快了不少,就好像某种古老的呼唤。

呼唤着山间精怪,游魂野鬼,从遥远的阴曹地府降临此地。

听着是越发让人不舒服。

芈渡低头询问南宫牧:“这铃铛声,每天都会响一遍?”

南宫牧脸上贴了块消肿的膏药,闻言冷笑一声:“那是自然,若没有这铃铛声,怎么提醒他们禁地解封的时间到了?”

修士们把黄昏称作逢魔之时,只因此时为白昼黑夜交替之时,易生邪魔。

现如今,这村子里逢魔之时一过,禁地内干尸便有可能苏醒袭人,因此村民们设置了铃铛声警告。

听见这铃声,外出干活的人便必须立即回家,紧闭房门。

一到夜里这村便寂静如死地,也正是因为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