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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吟雪感动至极,扑入南宫平怀抱。

就有了让无数老客动容,让宋浣溪反反覆覆读了七八遍的经典词句:南宫平亲着他头上的疤癞,再也看不到他的丑怪,因为他已经知道,这最脏,最丑,最臭的癫子,就是他最真,最香,最美的梅吟雪。

写到这里都还堪称完美,那段时间,宋浣溪一开始读报,必先读《护花铃》。

结果谁也没想到,后面情节急转直下,哪怕以宋浣溪的急智,也拉不回这跳进了悬崖深渊的剧情。

原著中是梅吟雪为了苍生,牺牲了自己的感情和身体,委身群魔岛岛主,还留了小纸条,祝南宫平,和另外一个美人,白头偕老!

真的是意难平!

宋浣溪读报的时候,都有一股强烈的冲动,顺着信封上的地址,登门造访无酒不欢,给他一个难忘的记忆。

因为情节太突兀,她也只能勉强地改成梅吟雪假意伺魔,与魔同归于尽,留下的小纸条也改了内容: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惟有香如故。

如此糟糕的结局自然是让客人们十分不满,梅吟雪依然高居池记群芳谱第二的位置,无酒不欢硬是凭藉一己之力,又开辟出了第二个榜单:作家榜!

并成功登上了榜单倒数第一的位置。

宋浣溪任由客人们发泄不满,也不插嘴,一目十行地看完了无酒不欢的新书开头,心里顿时有了数。

也不违逆客人们的意思,直接读起了最近大火的另外一部连载,梁公子的《萍踪侠影录》。

“……忽见繁花如海中,突然多了一个少女,白色衣裙,衣袂飘飘,雅丽如仙,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宋浣溪声音一顿,果然,老客们迅速的热议起来。

阿水伯眯着眼,吃进一粒花生米,叹道:“梁公子的故事,讲的不如美酒和刷锅水,也不如无刷锅水不欢,写美人,却是一绝!”

客人们纷纷点头,无刷锅水不欢,是《护花铃》的结局出了以后,老客们意难平,直接把美酒和刷锅水的笔名,挪了过来。

宋浣溪有时想,若查先生再出什么妖蛾子,笔名只怕会变成刷锅水和刷锅水!

阿水伯瞪了赞同声音最大的阿生哥一眼:“你叫什么叫!媳妇都没有的人,你懂得什么是美人!”

阿生哥已许久没有来店里,闻言憨厚的挠了挠头,嘿嘿一声:“我做海员的薪水很高,等我回来,就托人介绍。”

客人们纷纷笑了起来,同时又有一些落寞,阿水伯不声不响,抬手又叫了一碗面:“云吞面,只要云吞不要面,双,不,三份云吞!”

待面到了,却往阿生哥面前一推:“吃吧!在阿伯老家,上车饺子下车面,这边没有饺子,你就吃碗云吞,算是咱们,给你送行了!”

宋浣溪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感慨不已,阿生哥,只上了一个月的夜校,凭借苦读,现在已经能简单的用英文沟通了!

真该叫老二看看!

当然,阿生哥也说了,他之前走街串巷收卖旧货,很多主頋是洋人,也会几句简单口语。

时光流逝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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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正数和负数

阿生哥嘿嘿一乐,也不嫌烫,接过碗就吃,呼噜噜,转眼,一大碗鲜虾云吞就见了底,吃完,掏出了一方叠的整整齐齐的帕子,擦了擦嘴。

看的阿水伯一愣:“阿生,你这是哪里学的派头,还用上帕子了!”

以前,阿生哥吃完,可都是用手背一抹了事的。

阿生哥憨憨一笑:“我的夜校老师教的,他说,穷不要紧,一定要干净卫生,这样才能给人家留下好印象。”

他捉住自己袖口,往阿水伯面前凑了凑:“我现在衣服一天一换,袖口和领口,还是用香皂洗的咧!不信你闻闻!”

阿水伯一脸嫌弃的别开脸,待阿生哥缩回手,才仔细地又打量了一遍这年轻后生,见他头发剪的干净清爽,露出饱满额头,浓眉下的大眼炯炯有神,一身衣服也是干净整齐。

阿水伯由衷道:“确实招人喜欢了不少,你这个夜校老师很好啊!”

阿生哥大力的点了点头:“他人真的好好,他是富家少爷,却一点架子都没有,经常给我们讲哪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还说以后有机会带我们去吃去玩!”

阿水伯扬了扬眉:“那他就没有不好的地方吗?”

阿生哥立刻堆出了愁脸:“有!每次上课,他都要求我们用英语讲述一天的经历,你们知道,我收一些杂货来卖,很多杂货的名字本就古怪,中文我都写不出来——”

宋浣溪听的津津有味,忍不住追问道:“后来呢?!”

阿生哥挠了挠头:“我叫不出名字,就统一用The thing代替,哦,就是东西的意思。”

他当场演示了下:“I buy something,and than sell them。”

“我买了东西,然后又卖掉。”

宋浣溪哑然失笑:“那你过关了嘛?”

阿生哥苦着脸道:“没有,他说我每天的经历太简单,叫我不但说出东西的名字,还要说出东西原本的主人和来历。”

他叹了口气道:“就比如,我前两天送了一把象牙梳子,还是一位清朝格格的陪嫁,每到重要的日子,格格都会慎重的用这把梳子梳上三遍头发,据说这位格格活到了九十岁,去世的时候,头发还乌黑乌黑的。”

阿生哥再次叹气道:“如果不是卖梳子的人,是个秃子,可能我就信了。”

宋浣溪一怔,随即笑了起来,其他客人亦是哈哈大笑。

阿生哥一摊手:“你们看,这么个简单故事,里面多少生词儿!”

“象牙梳子,清朝格格,陪嫁,对了,还有一个秃子!”

宋浣溪难掩笑意,“那你不会的单词怎么办呢?”

阿生哥笑了起来:“问老师呗,不过,一开始只是简单复述自己的经历就行,后来就加入了各种场景练习:老师会假设,他是卖肉的卖水果的,叫我们装成顾客,然后再反过来。”

宋浣溪恍然,怪不得阿生哥能在短短的一个月内,掌握最基础的日常对话,原来全是大量的实战演练。

就像是她们在学员训练班中,每天进行的大量排练一样,练的多了,也就熟了。

阿生又叹了口气:“若只是这样,也还罢了,他有时候,还会让我们用英语来练习其他课程。”

“反正国文,数学,英语,全是他一个人教,他想怎么搞就怎么搞了!”

阿生哥显然已经委屈很久,说起来就滔滔不绝:“他数学刚讲了一个啥子负数,我开始不明白,数字咋还有负的呢,他就解释,正数,就是我赚到的钱,负数,就是花出去的钱——”

“然后他就教我们,正数用英语咋个说,负数又咋个说!”

宋浣溪:“……”

怎么感觉难度突然增加了——

这位夜校老师,有点心狠手辣啊。

宋浣溪若有所思,不知道这一家夜校,收不收在校的中学生——

她由衷道:“你真是遇到了一个好老师。”

阿生哥大力点头:“志杨少爷的确是个好老师。”

角落里,郭云琛眉头一挑:志杨?是志杨侄儿吗?

阿生哥又说了些补习班的趣事,只是他人笨口拙,来来去去也都是那点儿事,无非英文教习又扮作了修理水管的,收税的,还有阿sir和Boss。

客人们渐渐觉得乏味,又央宋浣溪读起报来。

宋浣溪倒是听得津津有味,不过她也分得清主次,从善如流,继续读了起来:“……少女一声长笑,双袖一卷,把落下的花朵,又卷入袖中,悠悠闲闲的倚着桃树,美目含笑,顾盼生姿。”

老客们都听得入神,遥想当时场景,不由心驰神往。

陆兴邦却眉毛一挑,轻声道:“她读的,比平时快了至少三成。”

郭云琛亦是发现了这一点,他略一思考,就明白了其中缘由,不由笑道:“也不知道这位无酒不欢先生,拜了哪路神仙,这么让阿浣看重!”

阿浣读的比平时快,原本的连载,自然就支撑不到打烊,客人们就只剩下两个选择,离开,或者听一听无酒不欢的新书!

果然,宋浣溪读完今天的连载,比平时足足早了半个时辰,她还来回翻了翻报纸,一脸可惜地道:“只剩下无酒不欢的新书了,要不,咱们今天就到这里?”

老客们习惯了每天到点才回家,早回家一分一秒,都是对自己花在池记面馆的小食钱的不尊重!

他们并没有纠结,纷纷叫了起来:“那就读一读无酒不欢的新书好了!”

“姑且听一听,若是故事讲的不好,再把他的排名往后延一延!”

“他已经倒数第一了,还要怎么延!”

“阿生刚才不是说了,还有负数的啦!”

“那个不是赚钱花钱?”

“哎呀,就当无酒不欢欠我们每人一块钱不就好了!”

“那就叫他多负一些!”

就有老客和颜悦色地看向了阿生哥:“阿生啊,最多可以负多少啊?”

宋浣溪眼见无酒不欢转眼就要负债累累,忙开始读起了这本叫做《多情剑客无情剑》的新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