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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伯已是舀了一大勺饭,又用筷子在上面堆足了菜,直接送到了祝英台唇边:“祝贤弟,张嘴!”
祝英台只得努力张大嘴巴,艰难地吞了下去。
刚刚咽下,梁山伯的第二勺已到!
一勺又一勺,祝英台简直苦不堪言,就在这时,一声爆喝响起:“你们在做什么!”
马文才板着脸,大步走到了二人身前,他就知道,这个时间,饭堂一准能逮到梁山伯这厮!
梁山伯抬起头,立时笑逐颜开地打起了招呼:“文才兄?你也没吃饭?”
他面露遗憾之色,看向饭桌上的两盆饭菜:“可惜,最后一点饭菜都被我包圆了!”
“要不,”梁山伯灵机一动:“马兄坐下,和我们一起吃?”
顿了下,他一脸憨厚地补充道:“把饭钱折算给我就成了!”
梁山伯磨刀不误砍柴工,手里还在给祝英台喂饭,看的马文才眼皮一阵突突,他再也忍不住,喝斥道:“你们这般,成何体统!”
梁山伯手一顿,示意祝英台抬起手,又把手里的勺子,往马文才面前一送:“马兄,要不,你来喂?”
马文才:“……”
他心中一片天人交战,看着祝英台红肿的掌心,再看看祝英台被饭菜浸润的娇红的唇,鬼使神差地竟伸出了手——
祝英台却只盯着梁山伯:“梁兄,你方才说,你一句话,喝退了红衣女鬼,你还没讲,你到底说了什么呢!”
她又眼神示意梁山伯快点喂饭:她和梁山伯相识两日,昨日又共处一室,已渐熟悉这位梁兄。
由他喂饭,她尚可接受,可旁边这位煞气冲天的仁兄——
您哪位?!
梁山伯只得抱歉地看了马文才一眼,重新启动了梁氏填鸭法,一边填,一边笑道:“我问她,你头发都打结了,这是多久没洗了?脸上的粉也抹太厚了,好好一个美人儿,扮鬼出来吓人吗?”
“她尖叫一声,就跑了。”
祝英台:“……”
听上去,颇有道理,若她是这女鬼,只怕也要尖叫一声跑掉,跑回闺房,对着镜子好好看看,是不是真的丑成鬼了!
旁边的马文才已被二人彻底忽视,他的手不知不觉握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地抠入掌心。
马文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反倒平静下来,他先看向了祝英台:“祝贤弟,你不要和他混在一起,没有好下场的!”
不待祝英台反驳,马文才又看向了梁山伯:“梁山伯,今日上午,旷课半天,扣操行五分。”
话罢,他转身就走,几度想要回头,都强忍住了。
待马文才的身影彻底从视野中消失,祝英台忙抬起大馒头手,挡在了填鸭勺前:“梁兄!旷课还要扣分的吗?!”
梁山伯耸了耸肩:“好像是,无所谓,反正已经扣了好多分了。”
祝英台:“……”
所以,这个操行分,其实也不是很重要是吗?
直到二人吃完饭,梁山伯带着她直接折返教室,并占据了第一排的两个位置,祝英台才渐渐察觉出不对来:
“梁兄,为何其他学员,都坐得如此靠后?”
就连刚刚食堂那个正气凛然的古板学子,也不过坐在了第三排,而二人身后整整一排,竟是空无一人!
隔了两排位置,马文才痛心疾首地看着祝英台:祝贤弟怎么就是不明白啊,学渣和学霸坐到一起,是没有好下场的!
呵呵,这就18了?补起来也很快的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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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十万火急鹅毛信
祝英台深刻体悟到了什么叫坐如针毡,待到下学,二人返至宿舍,她终于忍不住悲愤地质问:
“梁兄!你为何不提前告诉我,罗教授如此爱提问!”
没错!每讲一句都要提问一下,答者还需至少引用三个典故!
罗师见她坐于前排,屡屡提问,她答不上来也就罢了,偏旁边的梁山伯总是能对答如流!
越发衬得她像个傻子!
梁山伯一脸无辜:“我怎知祝贤弟你答不上来?”
他上下打量一番祝英台,皱眉道:“看着也挺聪明伶俐的啊!”
祝英台:“……”
她脑中已浮现百字小短文:祝生与梁生共居一室,是夜,梁生熟睡之际,祝生手持利斧,磨之霍霍向梁生——
“祝贤弟,这斧头,只怕你拎不动。”
梁山伯好心提醒道。
祝英台回过神来,才发现手中不知何时,竟握住了一把斧的斧柄,她试着提了提,确实提不动。
这书舍之内,怎会有斧!
祝英台疑惑地看向了梁山伯,后者一脸坦然:“教授们倡导事必躬亲,又说耕读一体,几位师母身体力行,程师母养了鸭,罗师母养了鸡——”
祝英台越发不解,这和斧头有何干系?
接着,就听梁厮振振有词地道,“鸡鸭长大,无火怎成炊,自是需持斧去后山,砍些柴火来了!”
这厮说着说着,竟还吞了口口水!
祝英台:“……”
这位梁兄,好像并非她最初以为的良善君子——
宋浣溪一气呵成,一看时钟,竟然已近两点!
幸好明日周末,是去九龙戏院门口卖糕点的日子,可以睡迟一点。
她放下笔,看着旁边薄薄两页的《阿娇和阿强》,再看看刚刚写完,将近十页的《梁祝》,不由迟疑起来。
片刻功夫,她就有了决定,毅然抽出一张信纸,提笔写到:
吾友无酒不欢,
近日我于连载《阿娇和阿强》之外,尝试另开新文,新文乍写,顺之又顺,笔下如有神助,可谓一写千里。
再写旧文,却晦涩无比,如梗似噎,
写到这里,宋浣溪想到一个比喻,就如人食了难以消化之物,七八日未解大手之感——
这个比喻形容她此时的状态再恰当不过,可惜过于不雅,难以下笔。
宋浣溪叹了口气,有些话,到底还是只能说给自己听,便如郭云琛这般已深得她信任之人,也不好开口。
她注意力重回面前的信纸上,继续写到:
每写一字,都如愚公移山,所费功夫,非子孙千万不可。
新文若半小时可成,旧文半天能成,就已谢天谢地!
还请先生教我,为何旧文如此难写,又有何办法,可让旧文顺畅如初?!
写完信,宋浣溪郑重地把信装入信封,又在信封上画了个鹅毛标记,这是她和无酒不欢先生的小小暗号,代表十万火急鹅毛信,望第一时间回复的意思。
不过,这还是她第一次用这个暗号,倒是无酒不欢用的多些——
这位笔友的桃花是真的旺盛!
宋浣溪打了个呵欠,求助信写完,就像是放下了重重心事一般,心神一松,困意便疯狂袭了上来。
她迷迷糊糊地向卧室走去,险些撞上了墙,最后也不知是如何爬上的床,睡得倒是格外香甜。
李东来兴奋的一夜没睡,清晨六点半开始,更是不错眼地盯着墙上的挂钟,看着秒针宛如蜗牛一样,艰难地爬过一个又一个小格子,就像是翻越千山和万水,看的人真想帮它一把。
终于,时针准确无误地指向七,李东来一把抓起了桌上的电话,一口气拨了一串数字出去——
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却始终无人接听,正当李东来失望地准备挂断电话时,电话终于被人接起了。
“……我的头,你把我的头放哪儿了?这里很黑,很臭,是不是垃圾桶?”
李东来吓的一个激灵,直接挂断了电话。
下一秒,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李东来犹豫片刻,手指还是慢慢地伸向了电话,指尖微颤,小心地拿起听筒,又小心地打了一声招呼:“——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