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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给她点炮!
三太太真是个妙人!
另一边,三位妯娌出去不久,大太太把桌布一掀,任由麻将滚落,又翻出了死老头子心爱的派克金笔,还是阿琛送的呢!
只不过在她讲了个钢笔成精墨水吃人的故事后,老头子莫名地就开始把所有文件让云鹰来签,笔也不用了。
现在正好便宜她!
阿琛送的笔就是好用!
大太太试写了几个字后,重新拿出了一张稿纸,昨天灵机一动,想到的故事,终于破壳而出:
香香开在九龙戏院门口的小吃摊远近闻名,卖的钵仔糕老少咸宜,味道极好,可惜每天限量一百份,要早早去排队才买得到。
这天来了一个年轻的后生仔,浓眉大眼,一笑两个酒窝,面色红润,一看就是个干活的好手。
香香看的喜欢,主动给他多包了两块,甜甜笑道:“回家趁热吃。”
后生仔阿——
大太太笔一顿,毅然地填了个杉字上去。
后生仔阿杉憨厚地摸着后脑勺,嘿嘿一笑,连个谢谢都不会说,狠狠鞠了一躬,捧起糕转身就走。
香香看着他行走时紧实的臀,舒张的宽背,还有结实的蛮腰,仿佛一座行走的火炉,周身朝气时时喷薄而出,下意识地舔了舔唇,轻声道:“弟弟,多吃点哦!”
原来这香香看上去年方二八,实际上已是位百岁美人儿,经历了清末的混乱,民国的浮华,终于活到了太平盛世的今日。
她长寿又年轻貌美的秘密,就在这钵仔糕里——每日取上一滴心头血,放到钵仔糕里,七天之后,吃了钵仔糕的人的青春和体力,就会流入她的身体中。
可惜这术法一年只得用一次,而随着她的年龄越来越大,维持青春貌美的代价,也越来越大——
必须如阿杉这样,精力仿佛天地洪炉一样的青年,才能让她维持一年青春。
香香满心期盼,浑没发现一夜过后,眼角多了一道细纹。
乃至第二天,再次见到阿杉时,她一笑,眼角竟多了几道褶子,阿杉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香香立刻问:“弟弟在看什么啊?”
阿杉说不来甜言蜜语,却惯会装傻,他一指香香身后,“蝴,蝴蝶!”
香香吃吃地笑了:“傻弟弟,蝴蝶有姐姐好看么?”
她一笑,褶子更深,阿杉别过脸,不敢再看,香香便当他害羞,笑的更深。
又过了两天,香香已经从一个豆寇美人儿变成了美人阿姨,还是美的,就是华发渐生。
这时候,香香也察觉出不对了,阿杉一到,她一改往日温柔,恶狠狠地质问道:“那些钵仔糕,是你吃的吗?!”
阿杉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应道:“是,是啊!”
香香脸色这才和缓了些,这种情况,过往也有,对方生命太旺盛,精元固如铁桶,要到第七天,术法累积到极限,才会一举破关!
她又多装了些糕,殷切地嘱咐道:“你要多吃点,要吃完啊!”
阿杉胡乱点了点头,抓起糕点袋子,撒腿就跑,正值周末,看电影的人很多,青年穿梭入人群,转眼就没了踪影。
他一路跑回家,撞开门又快速关上,背靠门板上,气喘吁吁。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屋中响起:“阿杉?是阿杉吗?”
阿杉深深吸了口气,稳定了下心神,闷头应了一声,抓了糕饼向屋内中去。
屋内有些黑,进门就是一股腐臭味,像是雨后的烂鱼塘里翻出的塘泥。
一个老太挣扎着伸出手,两眼放出惊人的光:“糕买回来了?给我!给我!”
甚至因为太兴奋,她苍老的仿佛随时会掉下来的脸皮上,还飞上了两抹红晕。
阿杉忙把点心袋子给她递了过去,老妇颤抖着手接了过去,一把扯开袋口,一股奇异的,只有她能闻到的香味儿,立刻飘了出来。
老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瞬间,她苍老的脸仿佛逢春的枯木,又像是时光倒流,回到了她青春年少时,一张白皙俏丽的脸乍现。
短短一个刹那,她又回到了老态龙钟的样子。
老妇不再犹豫,抓起钵仔糕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阿杉悄无声息地向后退去,一直退到了门外,到了阳光灿烂的院子中,才好受了些。
他踮起脚,伸长脖子远远看着,亲眼看到老妇已然雪白的头发,如被寒风拂过的枝上雪,沸沸扬扬地落了下来。
老妇本已骨瘦如柴的身体,更是肉眼可见的瘪了下去,末了,她手举半块钵仔糕,竟还声撕力竭地喊了一声:
“好吃啊!”
再无声息。
阿杉颤抖着手擦了把额上汗,死去老妇,其实是他的继母,几天前,还是个风韵犹存的美妇人。
每日里对他喝来斥去,听人说了新开的点心摊子好吃,就打发他去买。
没错,就是那个香香!住在王者峡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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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胆小慎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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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靓女,吃糕吗?(二更)
阿杉第一天买回来,眼睁睁地看着继母生出华发,眼下袋从若有若无到如鹌鹑蛋,丰润的脸也如拧干了水的抹布,变得皱皱巴巴。
继母却对自己身上的变化恍若未觉,只一门心思地要他第二天再多买些糕来!
待他第二日见了美人摊主一夜也老了许多,虽不若继母那般骇人,却也十分明显,阿杉便隐隐猜到,二者之间,怕是有什么关联。
今天见了美人摊主那般模样,阿杉已是打定主意,今天最后一次买糕,反正继母已经下不了床,父亲更是三天前见了继母一次就吓得没再返家。
以后,这继母再不能拿捏于他了。
现下这毒妇死了也好,一了百了。
阿泽身上骤然一轻,不知不觉竟软倒于地,全身沐浴在了午后阳光中。
太阳登时变得刺眼起来,他下意识地伸手挡住阳光,下一秒,他猛地意识到不对——他的手并没有这么大!挡不出这么一大块阴影!
“弟弟你跑的好快,家好远,让我好一顿找啊!”
香香一如既往的娇甜,声音却老态龙钟,听到耳中,不免毛骨悚然。
阿杉的手颤抖着挪开,一张比方才继母还要老的脸出现在了他面前:
这张脸上甚至有几个洞,不时有蚊蝇飞进飞出,一双黑漆漆没有瞳孔的眼,像是无底黑洞一样盯着他!
她的嘴努力向两边咧去,却没有牙,只有一个巨大的黑洞,张口就像是喉咙里藏了一个风车,呼哧呼哧地往外漏着风。
阿杉以手代足,双足更是用力,啊啊啊啊啊,一边叫着,一边倒退向后爬去。
到了门口,他一边惊恐回望,一边努力推门,门却纹丝不动。
黑洞老妇笑了,没有理这个险些让她功亏一篑的蠢后生,直接进到了屋里,从死掉的妇人手中,抠下最后半块钵仔糕。
又一瘸一拐地到了阿杉面前,把钵仔糕往这年轻后生面前一送,不忘卖弄风情:“好弟弟,张口哦~”
只是她一张口,嘴中黑洞加上双眼黑洞,以及脸上黑洞,恐怖无比,阿杉下意识地张嘴尖叫:“啊——”
下一秒,半块糕就被塞到了他口中。
这一刻,阿杉恶心的只想吐。
他没吐,钵仔糕却也咽不下去了。
他人高马大,半块钵仔糕含在嘴里丝毫不显。
于是,黑洞老妇从满脸笑容到满是疑惑,再到整个人如蜡烛般熔成一滩散发恶臭的黑泥。
最后,只剩一根黑色指骨,还固执地指着阿杉鼻尖。
而在黑洞老太化为黑泥地瞬间,阿杉哽在喉中的半块钵仔糕,化成一团流光,冲入了阿杉腹中。
阿杉身体一震,片刻后,他揉了揉小腹,喃喃道:“原来如此——”
不久后,九龙戏院前的小吃摊换了个英俊的青年摊主,他浓眉大眼,一笑两个酒窝,最喜欢说一句话:
“靓女,吃糕吗?”
“我喂你哦!”
大太太一气呵成,写完看了一遍,自觉还算满意,主要是文字版到底少了语音变化,若是经她的口来讲,这故事,至少还可以恐怖上三倍!
还差个文名,想了想,大太太简单粗暴的用了阿杉最后的台词:
靓女,吃糕吗?
想到前段时间,家里似乎收购了一份报纸,大太太也懒得折腾,直接叫来管家,劳他把手稿送去。
自从接手了快报,于得水就像被放逐到了边关的朝廷重臣,每日里无所事事,闲得把报纸卷成一卷练习拍苍蝇,现在已经从新手小白进化成了神级杀手,手上不知沾了多少蝇命。
大概是打的太凶,苍蝇都要几天才飞进来一只了,于得水都有些不舍得打了。
他爱怜地看着在桌面上盘旋的小嗡嗡,自言自语道:“小宝贝,只要你别落在爸爸的茶杯上,大家就还是好朋友!”
进来递稿的编辑刚好听到这一句,不由摇了摇头,唤道:“于主编,这是郭家送来的稿子。”
于得水修道太久,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眨了眨眼:“郭家,什么郭家?”
“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