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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娱:顶流从大文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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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半桶水的中文,柏立基总督看起母语,自是一目十行,他很快发现了重点——

“从夜校退学?!见鬼!”

柏立基总督尚称得上英俊的脸,瞬间阴沉,想也不想地拿起了电话:“查主编?!红尘一笑,授勋的事情,还要等等!”

“等多久?你们华语里有一个词,叫什么天长地久?就这么久!”

柏总督啪的一声挂了电话,尤自不高兴,干脆拉开抽屉,把手里文稿往里一塞,眼不见心不烦!

“哼!真是扶不起的阿斗!”

不得不说,柏总督中文读书虽然还不流畅,却已经能够适当的应用中文典故——他是真的用了功的。

也难怪他如此生气,港城诸般计划,说白了,都是以人为基础,工人不识字,怎么看懂图纸!

怎么进厂打螺栓!

怎么忽悠洋阔佬们在港城洒下大笔的美元和英镑!

哦,最后一点,好像不用担心,上次郭家老头子表示,永安百货的店员,人人说得一口流利的英语。

查总编有些蒙,红尘一笑宣传夜校的广告多好啊,怎么港督不高兴了呢?

阿端试探着问道:“那这篇《邮差的故事之二》,发还是不发?”

查总编瞪了他一眼:“发!怎么不发!”

自带流量还没花钱的广告本子都不发,那还有什么值得发!

至于给红尘一笑的信——

算了,再写一封信解释一下吧!

毕竟做皇帝的朝令夕改,懂得都懂。

宋浣溪收到查主编的两封信时,已是晚上,由二妹捎回。

她写好了《宝莲灯》的开篇,却总觉得不满意,反复斟酌,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

大半天都耗在这上面了。

收到信,她干脆把剧本先放到一旁,拆起信来,只看一眼,她就惊讶地叫了一声,虽然之前也听到些风声,可当事实摆在眼前,她真的获得女王勋章,还是让她又惊又喜。

英治港城,还有什么,能大过女王勋章呢?!

宋浣溪知道,这一次,她是真的要横着走了。

看到信尾查总编的见面请求,她不由莞尔一笑:知道红尘一笑,就是卖书给他,并被他大谈特谈笔名由来的那个小姑娘,想必美酒和咖啡先生,一定会大吃一惊!

宋浣溪把信放到一旁,又打开了第二封,这……

查先生委婉地表示,总督之善变,非他所能控,他私人依然想见红尘先生一面。

从大喜到失望,不过两封信的时间。

哪怕宋浣溪素来比同龄人沉稳,也缓了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她写书已经红遍港城,演戏也小有名气,女王勋章,不过是锦上添花。

既如此,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罢了。

宋浣溪调整好心态,给查总编的回信上,便恢复了一贯的幽默从容:

美酒和咖啡先生,可还记得百倍赎回的《脂胭斋评石头记》?

请妥善保管,不出三年,一笑必登门造访,取回祖传之物。

查资料的时候本来想早一点港督的黑料,结果发现都是努力干活的,这一章提到的政绩,都是真实的。

包括兴建廉租房,建医院和大学这些公共基础设施,以及修水塘改善缺水状况,还有从大陆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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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 宝莲灯二版(三更)

宋浣溪写完回信,二妹宋浣芸已经把晚饭做好,大歌星现在除了烧饭时动不动哼唱一曲狗狗之歌,还是任劳任怨地做着家务。

这一点宋浣溪表示很满意,也开始琢磨着给老二的第二首歌,写个什么主题为好。

吃过饭,饭桌惯例又是宋浣溪一个人的:她已放弃老二的学业,至于文仔——

再差还会比老二差吗!

她忍不住又拿起了查主编的信,再看一遍还是很生气,一港总督,怎么能如此善变呢!

宋浣溪的脑海中,不期然地浮现了总督晚宴上,柏总督笑脸迎人的样子,然后下一秒,总督转过身,脸上的笑容也迅速的收了起来!

真是个让人印象深刻的两面派!

宋浣溪的脑子一顿,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写好的《宝莲灯》的开头,问题出在哪里了!

人物塑造不够鲜明!

诚然,她笔下的沉香有棱有角,爱憎分明,可刘彦昌呢?!三圣母呢?!

如果她的剧本真的拍成了电影,观众们看完,谁会记得那个懦弱到一无是处的刘彦昌?谁又记得被镇华山之下,只露脸片刻功夫的三圣母!

宋浣溪猛地想起,无酒不欢说过的一句话:

哪怕是一个出来打酱油的配角,也要让他有血有肉,有哭有笑有自己的人生,如此,才会活过来,才会让读者们觉得,你笔下的世界是真实的!

哎呀呀,她怎么能忘了如此关键的事情!

宋浣溪眼前豁然开朗,再看首稿,便觉处处难以入目。

她干脆捉住稿纸两端,手上用劲,直接把这埋首写了一天的稿子,给撕做了两半!

重新起稿:

三圣母本是个活泼的性子,奈何生于仙家,神名中又被冠了个圣字,行事不免处处受限。

兄长杨戬给她立的范本是观音菩萨:像菩萨一样微笑,像菩萨一样轻声软语,像菩萨一样,高居云端,不动分毫。

就……太难了。

幸好兄长也知她本性,特允她每年可出去游玩一次。

所谓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三圣母自动地把这一年,转换成了人间历法。

所以,她每天都可以溜出来玩一小会儿!

这一日,她遇到了一个呆瓜书生。

彼时天气晴朗,三圣母游于西湖边上,忽而阴云密布,倾刻就要下一场暴雨。

三圣母知道,这是来自兄长的警告——她今日厮混时间太长,该回圣宫了。

她法力比不得兄长,若是执意留下,怕是要淋个落汤鸡了。

她却不愿就此屈服,东张西望下,叫她寻到一个书生,身背书箱,手握油伞,不时焦急地抬头看一眼天色,匆匆赶路。

三圣母立时迎了上去:“小相公有礼了,小女出门忘记带伞,不知可否借相公的伞一用?”

呆瓜瓮声瓮气地回她:“若是只我一人,伞借给娘子也无妨,可我还有一箱子书,这伞,需留给书才行!”

三圣母:“……”

人不如书是么?

这一刻,她只希望雨来的更猛烈些!

三圣母默默地跟在了呆瓜身边,兄长的耐性一向有限,果然,不出盏茶功夫,倾盆大雨倾泄而出。

呆瓜第一时间打开油伞,一把伞果然如他所说,全罩在了书箱上,全然不顾自己和身边娇滴滴的小娘子!

呆瓜还不忘叮嘱三圣母:“小娘子,劳你站远点,身上的水滴,莫要溅到书箱上!”

三圣母:“……呵。”

她默默地退了半步,如他所愿,给书箱让了地方,却仍然固执地跟在了他身边。

三圣母仰头看了看天,想了想,抬起手挥了挥,还跳了两跳,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果不其然,兄长没有辜负她,更多的黑云开始集结,片刻后,豆粒大的冰雹疯狂地砸到了她头上。

随着哗啦一声,结实地可用三十年的油伞彻底报废,同时,积了一伞顶的雨水加冰雹倾泄到了书箱上——

呆瓜书生呆若木鸡,难以置信的扭头看着他的书。

三圣母不动声色地动了动脚,把被雨水冲刷的银光闪闪的剪子,踢到了路旁的沟渠中——

若她没有看错,这剪子,上次才被她拿来,剪碎了兄长一箱的新衣,只因他不肯带她去王母的蟠桃盛宴。

哦,她不就是上次的蟠桃宴上,多吃了几个桃子,还顺手藏了几个桃核么,这么好吃的桃子,谁不想在自己家里的后院也种上几棵呢!

唉,兄长就是太死板,没看王母都没吭声嘛!

大抵知道天上下剪子确实有点过分,转眼间,天便放了晴,只在天边,还有些雷霆游荡,似兄长的无能咆哮。

风停雨歇,耳边隐忍的啜泣声立刻变得刺耳,三圣母惊讶地转身,发现呆瓜抱着一匣子书,已是哭得泣不成声。

三圣母:“……”

原谅她,见多了兄长的咆哮,和舅父的笑呵呵,有生之年,真是第一次见到男儿哭的如此稀里哗啦。

许久未见的良心冒了出来,还有些小痛。

三圣母沉默片刻,先施法弄干了身上的一滩水,转头看了眼书箱,把书拿了一本出来,抖了抖上面的水——

嗯,雨水已经和墨迹混合到了一起,变成了一汪黑水。

她手足无措地拿着书,呆瓜书生也回过了神,他抽了抽鼻子,从她手里取过了书,并未抬头,声音沙哑地道:“早知这书还是保不住,倒不如把伞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