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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他们有望成为前几个获得宝箱的人。
司起瞥一眼熟睡的许朝烟，雾气轻扫开他的额发，在他身旁，毫无心眼的小玩偶和方巾睡成一团，一人两怪倒是如出一辙的相似。
雾气拂过，落到屏幕上，飞快发出消息。
司起同灯薇周旋几个回合，最终敲定了合作方案。由许朝烟提供获得好感度的方法，灯薇提供怪物地点。除此之外，灯薇请求带人和许朝烟组队进入，司起并未拒绝，能活到现在怪物没有简单一说，多几个人同行未必是坏事，况且菲菲说的话很难令他不在意。
但总体来说，司起提供的信息更具有价值，为此灯薇自愿放弃第一个宝箱的获取资格，并保证如果此行成功，在回归的当天不会透露任何相关经验。
换句话说，司起完全可以借机大赚一笔。
很有诚意的交易了，不难看出对方似乎对许朝烟有所顾忌。
至于其中缘由，司起并不知晓，只是敲定了白日见面的地点和时间。
这一切都并未告知许朝烟。直到司起带人站到商城门口，同灯薇和她的同伴碰面，思绪还停留在如何同情报贩子展开聊天的许朝烟才发现他已经被安排好了。
许朝烟茫然地跟众人进行自我介绍，司起隐匿在地上，只留熟悉的小熊趴在他的肩头，低声嘱咐他下一步计划。
灯薇总共带了两个队友，包括她在内，总共三人，一女两男，其中一男还是许朝烟见过的唐河。
唐河兴奋地同他招手，“大佬！好巧！”
灯薇则掏掏口袋，摸出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塞进许朝烟手心，“合作愉快。”
许朝烟点点头，目光从她身上扫过。
同网上的沉稳不同，现实中的灯薇小小一只，穿着少女，宛如萝莉大姐大，抬手拍一下最后的人，“到你了。”
清瘦的少年人向前一步，凭借身高居高临下地看向许朝烟，说道，“何令，命令的令。”
过冷的语气令在场的氛围瞬间降温，许朝烟扣了扣衣角，小声打破尴尬的氛围，“你、你好。”
何令抬抬下巴，退回灯薇身后，至此四人临时小队集结完成。
司起隐藏好身形，同许朝烟耳语，示意他别紧张，按照嘱咐来，势必要将主动权拿下。
许朝烟乖巧地点头，在三人各色的视线中，用手机光柱对准商场大门，一字一句道，“能够提升好感度的方法就在里面。”
灯薇向前一步，伸手去推玻璃门，却被许朝烟拦住了。
“话梅屋的地址。”
“我…需要确认一下。”
灯薇讶异，回答倒是干脆。
“市一中南侧华安街52号。”
说着，她又打趣道，“一个谨慎的好队友，我喜欢。”
许朝烟窘迫地笑笑，嘴角勾了两下又控制不住地落下，手掌本能地推开门。
“跟我来。”
他越过众人，抢先踏入商场。整个人脱离三人手机的光亮区时，上一秒还镇定的小脸顿时垮掉，苦兮兮地同隐藏在他颈后的小熊吐苦水。
“雾先生，呜呜呜呜。”
他们气场好强。
许朝烟欲哭无泪，后方的灯光又扫过来，他咬住了下唇，徒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可怜又好笑的模样令司起略有些哭笑不得，小熊摸摸他的脸颊，无奈安抚，“你可以的，我会全程陪着你。”
“噢。”
提到嗓子口的心回落，只是不知落下时碰到了哪里，许朝烟总觉得耳热。
他用冰凉的手背贴了贴耳朵，佯装无意地挺直腰背。胸膛和衬衫之间的空隙被迫消失，透过衣料，许朝烟感受到了萦绕在身旁的雾气，凉意涌上皮肤，垂下的手下意识握紧。
他轻轻嘶一声，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羞得满脸通红。
本末倒置。
许朝烟双手扣到一起，站在原地不敢动了。
司起不明所以，任务目标的小动作逃过了他的眼睛，他根据商城的分布图示意许朝烟直奔四楼。
这是去往欣欣女装店的路？
直觉敏锐的灯薇最先发现这一点，随后默不作声地跟紧许朝烟的步伐，只是心底对网上的无厘头言论有了新的看法。
兴许黑暗怪物真的会和玩家处好关系，并不全是他们印象中的残暴。
抵达熟悉的领域，许朝烟肉眼可见地放松了。虽然不知道雾先生的根本目的，但他熟门熟路地站停。
司起：“推门进去吧，有人在等你。”
许朝烟点头，看都不看女装店门上的“暂停营业”直接踏入，随后有点虚，“你好…”
话音落，他并未看见菲菲小姐，反倒是钱老板从里厅走出，前所未有的给了许朝烟一个大大的拥抱。
“小招财，你又来给我送钱了？”
许朝烟：“啊？”
钱老板只笑不语，干脆利落地闪开，在她背后，废弃的玩家衣服叠成高山。
怪不得外面没有一件衣服。原来都被收集到了这里，钱老板拍拍许朝烟的肩膀，插进他和三位玩家中央。
钱老板：“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钱老板：“一件衣物十块，买十送一！”
话落，她想到什么，凑到许朝烟耳旁，宽慰两句，“别过意不去，真正的玩家早就死了，权当做好事了。”
“实在别扭的话，就怪我吧，我实在太爱钱了。”
赌对了。
许朝烟果真是玩家中的黑马，同他交好无异于同部分黑暗怪物交好。虽说不一定会对以后的行动有帮助，但至少可以减少隐患。
灯薇抬抬手，早有准备的唐向前一步，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在钱老板阴冷的目光中，从玩家背包中掏出巨大的布袋。
布袋倾斜，数不清的金条砸落在地，发出震耳欲聋的脆响声。
目睹这一幕，钱老板周身的气息骤然温和，胸腔鼓动两下，从喉咙发出压抑的笑声。
“钱！好多！不错！不错！”
钱老板松开怀里的许朝烟，一个猛跨冲进金条堆，无比兴奋地将脑袋埋进去深深吸了一口，她抬起头的一刻，众人仿佛从她僵硬的塑料面孔上看出了疯狂。
对此唐河得意洋洋地凑过去，“老板咋样，喜欢吗？”
钱老板斜他一眼，不顾形象地仰躺在金条上，指了指被留在原地的玩家衣物，“还不错。”
“去拿吧，你们几个人将衣物分分，哦对，”钱老板想到什么，语调又冷掉，“我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帮你们解决问题，别拿了东西忘了本，照顾好他。”
几乎摆在明面上的威胁令灯薇三人若有所思，头脑简单的唐河连连点头，他本就崇拜许朝烟，眼下无异于加重了他对大佬的滤镜。
唐河按住许朝烟的肩膀，将人向衣物堆推，“老板说的对，让朝烟大佬先拿，正好我们也不知道怎么用，还要麻烦大佬给我们讲解。”
闻声，钱老板还算满意地点头，没什么温度的视线盯着几人的行动，无形之中令众人后背冒出冷汗。
唐河干笑两声，同许朝烟面面相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朝烟大佬，然后怎么办啊。”
灯薇和何令齐齐扭头，许朝烟咽了下口水，弯腰拿起一件沉甸甸的衣物，心念一动，衣服凭空消失，进入了玩家背包。
“每个人先收二十件，从我开始...对，大家按照顺序来。”
众人不明所以，但配合照做。一轮下来，都收到了“分解or销毁”的选择，随后再次整齐划一地看向领头人。
司起：“命令他们选择销毁，别紧张。”
许朝烟点点头，按照小熊的指示说话，没有攻击性的脸搭配强势的话语格外割裂，但在场没人敢反驳他。
司起满意点头，见身前的衣堆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回头看向门外。
那里依旧是一片黑，像张吞人的口。
“好了就出发吧。”
系统销毁的速度很快，不过十几分钟，众人的黑暗怪物好感度全部达标。其中最高的当属许朝烟，足足是其他人的一倍，但在司起的要求下，他只是说跟大家一样。
几人检查完背包，确认万事俱备后，再次对钱老板道谢，踏出女装店。
钱老板躺在原地，定定地看着他们越来越远的背影，最终还是肉疼地抱紧钱包跑出去。
“小招财！”
她如此称呼许朝烟。
“诺，”她一把拽过许朝烟的手，将一块金条和一沓钞票塞入，又动作飞快地令许朝烟将手背到身后，生怕自己多看一眼就忍不住抢回来，“我听菲菲说了，出门在外，多带点钱。”
话落，许朝烟怔愣两秒，眼圈慢慢红了，攥着钱币的手用力到指尖发红，嗓音怯怯的，“钱老板...”
钱老板受不了他这煽情模样，立刻扭头去寻小熊的身影，借助许朝烟的遮挡放低声音低声叮嘱，“收到你的消息后我们就打听了，话梅屋的黑暗怪物不太在意同类的进入，但是有一点，她讨厌领域内的东西被破坏。”
“别的没什么了，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