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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贺行舟说。

萧璨心中的懊恼瞬间膨胀,正思考着该如何挽回,却见贺行舟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走到了沙发边,坐了下去。

“你最好去医院查一下,你真的很有可能是甲亢。”他对萧璨说。

萧璨气得脑子“嗡”一声响,抄起一旁的靠枕就往他头上砸了过去。

他用了不小的力气,可柔软的靠垫很难产生攻击力。

贺行舟抬手轻易地挡过了攻击,把靠垫重新放回了沙发上,又调整了一下位置,然后问道:“那……你会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呢?”

这番话题转换未免太过突兀了。

萧璨还愣着,贺行舟又问道:“你有喜欢的对象吗?”

“关你什么事?”萧璨问。

“好奇,”贺行舟说,“突然非常想要知道答案。”

“我没有义务告诉你,”萧璨说着把手伸进口袋,拿出了自己来时戴的口罩,“我回去了。”

他现在情绪状态糟糕透了,再这样下去天知道还会脱口而出多少不该说的话。

拿出口罩的同时,一个银色的串着链子的金属物件从他的口袋滑落。

“你掉了东西。”贺行舟起身又蹲下,想要替他拾起,伸出手后却顿住了。

萧璨低下头,心中一惊。

落在地上的,是贺行舟的信息素挂坠。

他赶忙弯腰捡了起来,胡乱塞回了口袋。

与此同时,他在心中安慰自己,覃真当初没有告诉贺行舟会把信息素样本拿去制作挂件,一般人对自己的信息素气味都不敏感。

更何况贺行舟从没见过这个造型,应该猜不到里面究竟藏着什么才对。

萧璨收起挂坠后立刻转过身去,走了两步,发现贺行舟紧紧地跟在身后。

“挺好看的,”贺行舟说,“为什么放在口袋里?”

“你管我。”萧璨说。

“是……别人送你的?”贺行舟又问。

萧璨依旧不客气:“跟你没关系。”

他心里却是松了口气。听贺行舟的提问,显然是并不知道这坠子的由来和用途。

两人离开客厅进了走廊,被撇下了许久的查理终于不甘寂寞,扑棱着翅膀想要从娃娃机里出来,主动跳进了出货口。

出货口外的挡板是往里推的,它从里面打不开,急得喊了起来:“你好~!你好~!”

萧璨与贺行舟同时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它舍不得你。”贺行舟说。

萧璨心中顿时一阵动摇。

他也舍不得查理。从进门到现在,他还没有好好抱过这小家伙呢。

贺行舟快步走到了娃娃机前,推开挡板,查理立刻跳了出来,一路跳上了贺行舟的肩膀,接着展开翅膀向着萧璨飞了过来。

可怜查理被剪过部分羽毛,向前扑棱着翅膀飞行的同时一路下坠,萧璨见状赶忙向前两步,蹲下身主动接住了它。

小爪子有点儿挠人,看着胖鼓鼓,但捧在手里却是又轻又软。

“它说你应该留下吃饭。”贺行舟又说。

萧璨抬头:“它自己会说。”

“我都准备好了,”贺行舟回到了他跟前,“你要是走了,就又浪费了。”

萧璨不搭理他,捧着查理快步走到大门口,贺行舟依旧紧紧跟随。

“你这是干什么?不会是想要偷我的鸟吧!”

“你说话能不能文雅一点?”萧璨不满。

“很文雅了,”贺行舟说,“一般我们鹦鹉同好之间都会把它称做‘鸡’。”

萧璨不想理他了。

到了门口,他一眼见着了自己进门时随手放在地上的礼盒。

“查理,这是给你买的哦,”萧璨把查理放在了肩膀上,蹲下身去,“里面都是你最爱吃的。”

“别打开!”贺行舟大声阻止,“它今天吃过了!”

萧璨皱眉。

他本想着在离开前还能看一眼查理吃树莓的。

查理似乎闻到了气味,兴奋地跳到了盒子上,一通乱琢后找到了边缘位置,狂野地撕扯起来。

贺行舟赶紧上前,拿起礼盒随手塞进了一旁的柜子里。

查理跳到了萧璨的脑袋上,冲着紧闭的柜子门,眼巴巴看着。

萧璨心疼又好笑,提醒道:“你记得给它吃。”

贺行舟不吭声。

“查理,我要走啦,”萧璨把它从脑袋上捧下来,亲了亲查理的小脑袋,“我下……”

他本想说下次再来看你,说到一半却又犹豫了。

查理伸长脖子跟他贴贴。

“它好喜欢你,”贺行舟说,“我第一次见它跟别人那么亲热。”

“……要不送我吧。”萧璨说。

贺行舟毫不犹豫地拒绝:“不可能。”说完语调又立刻缓和下来,“你可以随时来找它玩,今天也可以……多留一会儿。”

萧璨忍无可忍:“你不会觉得尴尬吗?”

“我做了很多好吃的。”贺行舟说,“你应该会喜欢。”

“……”

“那天的事我真的很抱歉,如果有任何弥补的方式,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

“把查理赔给我。”萧璨说。

贺行舟不满:“你这是存心抬杠。”

“你自己说任何可以做到的事!”

“这做不到。”贺行舟说。

萧璨忍不住想翻白眼:“最终解释权在你是吧?”

“可以换个方式,”贺行舟说,“我是它的爸爸,你可以做的它的……呃……妈妈?”

“还想占我便宜!”萧璨怒指。

“……那叔叔。”贺行舟不情不愿地改口。

好弱智的对话,萧璨心想,跟这个人待在一块儿总是会莫名其妙变得幼稚起来。

“不稀罕,”他又一次转过身,背对着贺行舟,低头对查理说道,“查理,我要回去了,会想你的,要乖乖的啊。”说完顿了顿,改口道,“不乖也没关系,开心就好。”

反正折磨的是贺行舟。

他说着往前两步到了玄关,正要换鞋,贺行舟再度出言阻止:“等一下,我有个问题!”

萧璨动作不停:“说。”

“你知道覃真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吗?”贺行舟问。

萧璨动作一滞。

“他在你离开之后半个多小时才出现,”贺行舟说,“和我醒来的时间几乎是差不多的。”

萧璨紧张地舔了舔嘴唇,站起身来:“你想说什么?”

“这意味着我不可能跟他发生过关系。”贺行舟说。

当初覃真为了保护他没有选择立刻坦白,他也答应过真到了瞒不住的时候一定会对贺行舟进行劝说。

萧璨转过身去:“……我知道这件事。”

贺行舟蹙起眉来:“你帮着他一起骗我?”

“我……”萧璨说,“我不想让你知道那个人是我,有个人能顶替,对我来说再好不过。”

“……”

“所以,你要怪就怪我。”萧璨说。

贺行舟显得十分为难,许久后摇着头说道:“骗人是不对的。”

“难道你要我向你说对不起吗?”萧璨反问。

“不是这个意思,但……”贺行舟显然并不能立刻释然,“我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他……结果……”

“你总要对不起一个人,没差。”萧璨说,“一开始就知道对不起的人是我,你会好受一些了吗?”

他这番诡辩居然有效,贺行舟黑着脸陷入了沉默。

正当萧璨微微松一口气,贺行舟叹了口气,又说道:“你是对的,所以我不该跟你说,我应该直接去找他。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

萧璨立刻抬手:“等一下!”

贺行舟面色凝重,对他勉强挤出笑容:“你回去以后,有任何需要,只要是我可以做到的,除了查理,都可以尽管提。”

这话听着像是不打算继续留他了。

但萧璨现在却不敢轻易离去。

“你要找他做什么?兴师问罪?”他问。

“他欠我一个道歉,”贺行舟说,“我有愧于你,跟他对不起我,这是两件事,我当然要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