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2 / 2)
至于蒋溯,可能是期末在即,学霸也没法十点半准时睡觉,近来也在图书馆待到天蒙蒙亮。
不过,他们关系愈发僵了,他坐得离她很远。
殷松梦去水吧泡咖啡时,经过他的座位,他正好摘了眼镜,仰靠椅背,拇指与食指夹捏鼻梁,这样一来,微微斜仰的视线正好与路过的殷松梦相撞。
吊灯光圈落在他幽深的眼底,像夜里的海泛起点浪花,微微反光,他捏鼻梁的动作停了下来,靠在椅背的视线就这么从低处凝着她。
他们这周都没说过话了。
殷松梦在水吧接热水时算了算,又想起那些纷杂的事,她赶忙甩头,让知识重回脑子,后天就考试了。
她这个月都在为此努力,不能落空。
为了不想蒋溯,她考前那晚也在看书,困极了才睡,她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家里大床的滋味了,若非为明天考试养精神,也不会回来睡。
睡梦里,她仿佛被南舟的记忆藤蔓缠绕。
那时候还小,一天怎么那么漫长,她每天的期待是梁谊柔回到那栋大别墅,做点心给她吃。
哦,还有那个叔叔,梁谊柔这次跟的叔叔是个很有风度的生意人,不凶,每天都会给她带蜡笔啊、玩偶啊,还会逗她笑,梁谊柔在黄淡淡的灯下熨叔叔的西服,满足又甜蜜。
窗外的风吹动窗幔,云是白的,天是蓝的,叔叔回得比以往早,蹲下来看她画的画,摸摸她的脑袋,又来亲她,她有什么反应吗?好像没有,呆呆地看着地板上蜡笔涂满的画,左一张,右一张,妈妈说这次搬到叔叔家,叔叔会给她找个幼儿园。
像条满是酒味的蛇在嘴巴里钻来钻去。
她说:“臭。”
但还是更关心她的画,想带到幼儿园去的画,又说:“叔叔我的蜡笔用完了。”
男人笑着摸摸她的头:“明天给你买。”
那条蛇,嘶嘶的溜走了。
她都没再想起那天。
很多年之后,某个刷牙的瞬间,一点点在眼前莫名闪回,蛇没有走,它藏在水沟里,等她长大,才扑腾起阴绿绿的腐水钻回她嘴里,卷弄交缠。
她俯对水池干呕不止,吐出的明明只有刷牙的纯白泡泡。
去年底寒假去南舟,梁谊柔说男人死了,车祸,她并不知晓那档子事,只记得那任情人挺大方有风度,语气颇为惋叹。殷松梦听完平静得不能再平静,“哦”了句,继续看电视。
“噔噔噔噔!”
乍响的闹铃把她从床上拔起来。
睡得沉做梦就是好,醒来越久,梦的细节越淡。
她哼着歌刷牙时。
来做早餐的老保姆跟她打招呼:“早上好松梦。”
她拍拍脑袋,一片模糊,“好像做了个噩梦。”
“噩梦那我们就不去想啦,我给你榨豆浆,再配一碗面可好?”老保姆笑得慈和。
“好啊,豆浆我想喝冰的。”她继续刷牙。<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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