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1 / 2)
盛夏夜,窗外暴雨如注,狂风疾厉。
长桌旁边,没有动筷过的盘碟碗筷剧烈磕碰,哐啷作响,仿佛暴雨里地震般。
餐桌上空吊着盏蚕丝灯,光圈在蒋溯眼底朦胧,他眼角浮热。
“啊啊……”
脚跟无意识撞了下灯盏,绳索吊着光源来回晃动,投射着彼此的身影,好似在每个角落,都来了一遍。
外边雨停了,风歇了。
餐厅,餐桌奢石板被染得热烘烘,渍亮熠熠。
蚕丝灯柔照着,殷松梦趴在他肩侧,仿佛暴雨后竭力的人鱼。
呼吸逐渐均匀。
可一停,思绪又入漩涡。
安静良久,她插在他发间的手指缓缓抚动。
“蒋溯,有件事我想跟你说。”她终究挣扎着说。
第48章
“我说, 我庆功宴那天喝醉了,你弟弟帮我口了。”他仿佛在状况外,殷松梦复又坦白一遍。
蒋溯脑子嗡的一声, 只能看见她嘴唇在上方张合,声音在刹那间拉得极其渺远, 餐桌只剩自己孤伶一人。
心脏一阵慌茫感。
怪不得, 她也曾怀念那晚吧。
仿佛被那句话掐着脖颈,挤干了胸腔空气,眼泪想冲出酸涩的眼眶。
“蒋溯?”殷松梦晃他肩膀,嗓音重新清晰在上方。
他竭力抱着她, 无比想要今晚是场梦。
可躺着的餐桌, 另端移位而凌乱的盘盏, 只挂在一条腿肚的裤子, 昭示着一切的真实性。
“你还没吃晚饭,我帮你下碗面好不好?”他找回自己的声音。
殷松梦只觉得腰间箍着铁臂, 动弹不得, 她问:“你不介意吗?你……可以提分手。”
腰间力道越发透骨,快把她揉碎了。
“不介意, 你醉了不是么。”他哑声,语气轻松, 下巴在她颈窝磨蹭。
明明快介意死了。在病房,殷松梦突然用脚心把他抵开,说“你不会”, 突然就解释得通了, 那刻, 她在想庆功宴那晚的感觉,还是带给她这种感觉的敏因, 无论哪种,他都接受不了。
可分手,他不要。
“是我不好,手腕断了,否则那天我应该和你在一起。”
殷松梦只觉随着他说话,颈边喷洒着热气,嗓音是闷出来的。
她说:“这和你无关。”
他却紧抱着她兀自低喃:“是我没有看好敏因,他那天应该待在英国,他的偏激也是我造成……”
“蒋溯!你能不能别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她撑起身子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