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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神秘相公破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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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侠盗还是采花贼(九)59(2 / 2)

堂子哥出去堂屋时已衣物披去身上,遮挡了赤膊,也遮挡了后背还未曾消肿的交错纵横,满头披散的墨发都没有束起,就那么迎着秋日的风凌乱飞扬,更显其一身阴戾感。

戾气丛生。

风雨终停歇,阳晖破开散后的云层爬出斜空,将万丈光芒撒向大地,却照不进沉重心里,不只是皂头那般惨死,也不只是王家小娘子还没有寻找着,是否也已如皂头般惨状。

而乃朗朗乾坤之下人心如此不古,王权法度森严,依旧有这些不怕死不知死活的歹徒行恶贯满盈之事。

这样的世道,蜗居在京师那高墙之内看不见,那些个贪婪的蛀虫欺上瞒下,以为做的隐秘,上行下效,蒙蔽圣听,一个个披着钟鸣鼎食簪缨世家的嘴脸,永远得不到满足。

小夫妻俩并肩,走在林中小径上,已翻越半座山峰,半点不觉疲累,脚底为小径上磕磕绊绊的石子儿硌的疼着,也没有叫唤了一星半点声来,就前脚跟着后脚,步伐沉稳,眼观四方,耳听八方,不错过半点可能的新线索,或者是下一具尸体。

至夜色下,翻山越岭上来山脉山峰之上。

在那半山时,就已现愈发多痕迹来着。

踩踏断的枝干,衣角刮过蒿草不慎间弄断的草根。

习武之人留下的足迹与山中猎户踩踏留下痕迹自有不同力道,云冠玉只瞅来两眼即可断定,他们追踪方向无错漏,人就是故布疑阵后发现被尾随,不得不舍了此前路径杀死尾随者,翻山越岭走这崎岖山林。

上山峰,绕远山路,遁离西巷府。

他们上来山峰顶后,翻山越岭的痕迹是更加明显了,虽不乏有野兽踩踏过的痕迹,可与云冠玉而言辨认是人所为或是野兽所为,非难事。

踩踏遍地蒿草,树枝断裂,野兽体型必然庞大,踩踏一处蒿草丛,小体型的野兔狐狸之力道并不够,便为人为之,人之脚力,山中猎户与会轻功之人又有着区别。

猎户脚力厚重没有章法,就只寻常蛮力之人,飞贼脚力厚重且有章法,厚重之内还会带相同的轻便感,只需细细辨来即可明晓,绝无错辨。

人过留下足迹愈发之多,新线索有很多,且庆幸之处他们未曾遇见第二具尸体,既可推断人到目前还安然,亦可由此推断飞贼掳走王家小娘子,就目前来说并非要其性命。

“相公,一路上再未见下一具尸首,你说王怡柔是否活着,陆同知赶往云河县,他有没有半路间和那飞贼正撞了个满怀,有没有可能王怡柔已得救,那飞贼已然被逮捕了。”

夜色已暗下,山林之中多有野兽出没,尤其至黑暗夜间里,稍有不慎,一个不察间被扑倒身,爪嘴撕扯下去,即便救的及时也恐是没半条命。

已不能再继续追踪着下去,得等天亮,否则飞贼未曾追捕到,王家小娘子未曾寻找着,他们先没着了性命,且一路上山带着的吃食也完了,需打了野兔果腹,才能有体力。

衙役捕快寻的一处平坦山地架起火堆,将路上打来的野兔剥了皮烤起架子上,云槿姝靠着云冠玉坐着火堆旁,眼底剥了皮已显露焦黄之色的野兔,洒了带着的粗盐也能尝出味道来,可云槿姝无半点口腹之欲,她也半点没觉着饿,就是心里头憋闷的紧,脚底磨的疼,想要靠着了美相公的肩膀处沉沉的睡过去。

可她闭上眼睛也睡不着,即便没有见着皂头惨状,可就瞅着任由衙役捕快和那些王家人果腹的野兔子,她都能想着皂头死的咋样,也就如此了,一招飞爪锁喉,滚落坡下横死,而后便被野兽们分而食之着。

若非他们寻来着及时,怕是最后也只留下碎末残骨,埋了山林里无人知,等过数年乃至数百年之后为后来人挖到,也只当是野兽的残骸,或者还直接就踩了骨头上跨过去,谁人也不知这竟是人的碎末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