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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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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率先尝了颗,甜而不腻,芯子还带点朗姆酒味,后劲绵长又香醇,难怪卖小一千一盒。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舒月小声抱怨道,“我后妈刚从国外旅游回来,带了两大箱礼物,还一直夸这个巧克力好吃,但是!”

  确认江聿淮在听,她才继续说,“但是根本没有我的份儿。”

  孙玉兰女士将邻里亲戚都送了一圈,连保姆阿姨都有,唯独遗漏了舒月。

  是因为她很清楚,舒月压根儿不愿意向舒明志低头,更别说告状和卖乖。既然没有观众,也就不必浪费精力做表面功夫。

  舒月剥开一颗递至江聿淮唇边:“你也吃呀,不然显得我很没有礼貌。”

  江聿淮眉心微折,身子往后退了退,拒绝道:“你吃吧,我不喜欢甜食。”

  “那你喜欢什么。”

  舒月扫了眼厨房,是开放式,连塑料膜儿都没撕,不禁有些好奇,“你平时都在外面吃吗?还是要请人过来做饭,对了还没问你全名是什么……”

  问题一连串地往外蹦,江聿淮表情微滞,出口打断她:“刚才说你后妈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然后呢。”

  舒月果然被转移了注意,颇有些义愤填膺地说:“你可不知道,我爸不在家的时候,我拿瓶水她都要阴阳两句,真是烦死人。”

  往日里除了关系最好的闺蜜,舒月不轻易把家事往外说,但堆积在心里总觉着不好受。

  这下遇上江聿淮,又自顾自将他划入了己方阵营,话匣子难免有些收不住。

  听她眉飞色舞地讲述着和后妈斗智斗勇的二三事,江聿淮也跟着唇角微扬。

  情绪虽浅,但始终没有不耐烦。

  直到舒月说得口干舌燥,央求他能不能再来一瓶,江聿淮才言简意赅地点评:“你很自来熟。”

  舒月:“……”

  见她噎住,白皙的面颊跟着微微鼓起,莫名有些像是生气的河豚。

  江聿淮忍笑岔开话题:“你就没想过告状?”

  “没用的。”提及舒明志,她反倒十分漠然,“我对我爸来说并没有很重要,以前是,现在更是。”

  如果真把孙玉兰温和的假象戳破,保不齐迎来的是她人前人后都不装了。届时,舒月的日子只会更加难过。

  眼看着巧克力见了底,舒月也该回家了。

  她龟速地换了鞋,腼腆笑笑:“阿淮,能加个好友吗?”

  “……”

  “在球场我听他们是这么叫的。”舒月理直气壮地说,“反正你不肯告诉我全名,那我以后也叫你阿淮。”

  他低估了舒月的脸皮厚度,不得不退让道:“江聿淮,岁聿云暮的聿,淮橘为枳的淮。”

  “江聿淮……”

  舒月试着念了两遍,只觉得舌尖卷了蜜,莫名有些甜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