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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不容易平复，刚想开口说点什么，时十安就眼疾手快地往他嘴里塞了快饼干堵住，用眼神示意他不要打岔，专心围观。
这个问题，是当初路钧提出分手时程丞发出的疑问。
其实那时的程丞是不太想跟路钧分手的，因为路钧已经是他能接触到的最优质的的选择了。
不过现在他有了更好的目标，直白点说，他一直都在选。
但这很正常，恋爱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说你爱我，我爱你，我们一起甜蜜蜜。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应该都明白的，不是吗？
于是他看了一眼瞿慕，才转向路钧礼貌笑道：“不重要了。”
路钧点了点头，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嗯，也许吧。不过你确实，一直都没变。”
他似乎话里有话，程丞未待细想，就听对面的时十安道：“我也想提问程丞。”
程丞神色一滞，自从上次在秘密聊天室聊过后，他们俩就没有再说过一句话，每次集体会面都是刻意避开对方。时十安这会主动要提问他，一定是不怀好意。
程丞攥着衣服嗯了一声，模样堪称严阵以待。
时十安被他逗笑了，皮笑肉不笑道：“别紧张啊，你虚什么。”
“我没有啊。”程丞故作无辜。
时十安：“我只是想问你，如果之后有十次约会机会的话，你想选择谁。”
约会机会，十次。
听到约会，程丞本想脱口而出瞿慕，以表示自己对瞿慕的真心。但想起瞿慕对他爱答不理，满心满眼只有时十安的样子，一时又有些犹豫。
如果说十次都选瞿慕，那跟其他人不就彻底没了约会的机会。就算有，对方知道他喜欢瞿慕，肯定也不会跟他有什么进展了。
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程丞犹豫片刻，最终道：“八次给瞿老师，一次给纪霄老师，一次给周一堃老师。”
“哈哈哈。”楚瑜拍了拍手上的饼干渣，字正腔圆地笑了出来，他撞了下身边周一堃的肩膀，“听到了吗周老师，排队昂。等鸡啄完了米，狗啃完了面，火烧断了锁，你就能跟我们程老师约会啦。”
众人齐齐发出闷笑声，周一堃无奈看他一眼：“胡咧咧什么，吃你的饼干。”
楚瑜是知道时十安被关的事跟程丞有关的，所以跟他说话也是一个劲的阴阳怪气，弄得程丞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当即就后悔了。
这一下把除了前任的三个攻方都说了一遍，目的昭然若揭，真还不如只说想跟瞿慕约会呢，时十安真会给他下套！
他这么想着，抬眼极其怨毒地看了时十安一眼，时十安毫不退让地与其对视，眸光清冷。
气氛一时比刚才还要尴尬，老好人周一堃主动打破僵局，拍了一把楚瑜的大腿：“我来，我提问楚瑜。”
楚瑜嫌弃地打走他的爪子：“问就问，不要耍流氓。”
周一堃笑：“我的问题跟路钧的有点像，我想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分手。”
楚瑜原本插科打诨的笑容，在听到这话后一瞬间消失无踪。他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除了正常的眨眼外不再有任何多余的动作，那副深沉样子与他跳脱的性格格格不入。
见他许久不言，周一堃低下头去，轻笑一声：“不想说算了，这段剪了吧，我重新问。”
楚瑜没有不想说，他只是在思考。
后期采访的时候，楚瑜被明确问及分手的原因，他也像现在这样神色冷凝的坐在那里，最后给出一句淡淡的，又带着些许迷茫的：“不记得了。”
就好像是在逛商场的时候，他想要喝一家放在收藏夹里很久的网红奶茶，而对方疲于排队，疲于拍照打卡，只想找个地方安静坐着。于是两个人分开做自己想做的事，等做完之后回过头才发现，怎么身后空空荡荡？呆滞了一会又想，他会来找我的吧，要是不来呢...
要是不来的话，那就这么算了吧。
是他不来找我的，我也无所谓。
所以重新见面的时候，要装作若无其事，浑不在意才好。我这几年过得很好，没有你的日子，真的只会更好。
所以，答案可能是因为，想过的更好吗？
“我不知道。”楚瑜耸了耸肩，他还是说不了违心话，只能把皮球踢回去，“你不是自诩聪明？还来问我这个笨蛋？你来说说呗。”
周一堃抬起头，侧首看着他轻笑：“这是你想提问的吗？”
“是。”楚瑜正色道，“我想问你，我们为什么会分手。”
“其实你已经把答案说出来了，”周一堃缓缓道，“因为我自诩聪明，其实比谁都笨。”
他的目光落在楚瑜身上，眸中流露出的情感不用再付诸于言语。
时十安第一次看到这两人这么直白的表达情感，看得还有些小感动。
不过下一秒，楚瑜就毫不客气地打破了气氛，他猛地抬手拍了一把周一堃的背：“少来这套，兄弟，咱内娱要是有明星版最强大脑，您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
周一堃知道他是想要岔开话题，面上闪过几分失落，但很快就收敛了，顺着楚瑜道：“谬赞了，这还有几位呢。”
他指向时十安和瞿慕，楚瑜转过去看了几眼二人，又煞有介事点点头，“抱歉，忘了，那您只能屈居第三了。”
周一堃哭笑不得，甩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笑骂道：“滚蛋。”
时十安看着二人的互动，心里多少有些唏嘘。过去的已经过去，有的人能走出来，有的人却不行。停留在原地的那个，纵然有多少痴心不舍，终究也是自苦罢了。
而此刻这里...时十安捏了捏眉心，还不止一个自苦的。
周一堃和楚瑜刚结束，林昂然就迫不及待地接了话：“下一个，可以是我吗？”
“当然可以。”时十安礼貌接道。
林昂然坐直了身子，略显紧张地吞了吞口水，酝酿了许久才开口道：“我想问纪霄哥，我们一起去酒吧的那个晚上，我们后来独自度过的那个晚上，你有感受到快乐吗？”
【作者有话说】
来啦来啦！（跑来跑去）（呼朋引伴）这个世界快结束惹，大概还有两三章！
对惹，这章有参考综艺《换乘恋爱》第一季的真心话情节，特此说明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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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昂然提问的时候，纪霄正捧着手中的水小口啜饮。
时十安注意到他的面前没有放酒。回想了一下，貌似自重新回到节目起，纪霄就不跟他们一起喝酒了。他甚至不去喝节目组准备的水，而是喝自己带的瓶装水，看起来就是水中贵族的那种。
纪霄这么小心的行为，倒让时十安对他们俩那天发生的事情更加好奇了。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纪霄平静地放下水看向林昂然，眸光冷凝，“重新说一遍你的问题。”
见他语气不善，林昂然显得有些慌乱，不停摆手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哥你别误会，我只是想知道...”
林昂然越说声音越小，垂下头无力地抬手去抓自己的头发，在反应过来现在已经剪了寸头无发可抓后，神色就更落寞了。像极了一只浑身毛发都被雨水打湿的，脏兮兮的小流浪狗，觑着面前曾经让他享受过饕餮盛宴的高贵人类嗫嚅道，“只是想知道，你还愿不愿意跟我单独相处...”
纪霄沉默了一会，他本想说在非必要的情况下，我跟你最好还是避免单独相处。但余光看到那人一直眼巴巴盯着他看的蠢样，又觉得心头烦躁，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只皱眉道：“不知道。”
林昂然愣了愣，随后又很轻地点了点头。他甚至不敢再多追问纪霄一句，沉默着垂下头窝进沙发靠椅里坐好，独自开启自闭模式。
气氛沉寂了几瞬，现在只有纪霄和瞿慕还没有提问了。周一堃见众人都不说话，主动cue起流程看向纪霄道：“正好到你了纪哥，你继续提问吧。”
“嗯。”纪霄应声，不过他的表情看起来却是没什么兴致，眼神扫了几圈都没有找准落点。最后停留在一旁正发呆出神的时十安身上，开口道，“那我提问十安吧，请问你的理想型是什么样子。”
时十安还没想明白纪霄为什么提问他，问题就紧跟着砸了过来：“理想型？”时十安脸颊有些发烫，犹豫片刻后还是选择直白道，“瞿慕这样的。”
“哦哟~”楚瑜开始起哄嚎叫，时十安拍了他一把，佯装生气让他闭嘴，嘴角却始终藏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