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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面无表情地回答:“不能。”
佐藤导演双手合十:“求你啦!”
百江渚披着警视厅提供的毯子,低着头正在翻看新闻。
这件事并没有引起多少骚动,只是有人看到警车往郊区的方向开,甚至没有被直接报道出来。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摄影师也没有可能真的把视频给发出去,反倒是佐藤导演有机会把这些东西变成她的电视剧。
旁边的黑羽快斗人都傻了。黑羽快斗本来是想给那个人表演一个绚丽的烟花,但是没想到“歹徒演员”直接开枪自杀了。
黑羽快斗当时就转头看百江渚,百江渚摊开手意思是难道你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吗?
“可他们也太不专业了吧!”
“专业的就不当歹徒了……”百江渚嘀嘀咕咕,找借口跟黑羽快斗分开,她本来想重新召唤护士使魔给自己的手臂治疗,但没想到碰上了另一个青年歹徒,给他直接看到了。
再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对于魔法少女来说,几乎没有不可以修复的伤口,就连心脏病和近视这种不知道算什么的东西都能用灵魂宝石治好,物理意义上的伤口就更不在话下了。百江渚不是魔法少女,也已经没有灵魂宝石了,她能做的就是用使魔的力量暂时掩盖伤口,并等待它缓慢修复。
“不是说已经没有那样的力量了吗?”丘比从毯子下面探出头来。
百江渚伸手就把它塞了回去。
没有那样的力量,但是也不是什么都做不到……已经变成过非人之物的身体,是根本不可能完全恢复原状的。
白色的生物睁着它红色的眼睛,就好像刚刚真的问了问题一样,但接下来不管怎么摆弄它都没有继续发出声音,百江渚也只好作罢。但也就是现在她忽然想起来丘比应该被她留给了毛利兰,为什么忽然出现在了这里?
“百江小姐。”警察站到了她的身边,“现在有时间吗?”
例行的询问啊,这当然……没时间了。
百江渚看着走到她面前来居高临下看着她的琴酒,刚才还在思考毛利兰现在怎样了的大脑忽然停止了思考。
救、救命……
百江渚想, 人倒霉的时候不过如此吧。
琴酒警部在问问题的时候,那锐利的眼神就跟刀子一样刮过来,就差问一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了, 但事实难道不是在拍戏吗, 剧组半夜出门取景遭遇歹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这是真的哇。
可百江渚是不可能这么说的, 她听着琴酒用普通警察的身份跟她一个普通公民说着保护自身安全,心里拔凉拔凉的, 她就知道琴酒话里有话。
“我知道了……”她低着头,小声说,“我能不能回去了?”
琴酒本来也没说几句, 她一开口, 琴酒就不说话了。百江渚看到他这模样, 心里七上八下的, 直到琴酒转身, 才松了口气。
诸伏景光打刚才就站在边上,他递给百江渚一个保温杯,说:“体谅他一点吧。”
裹着毯子的百江渚看着琴酒离开的背影,才想起来他可能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或者说按照她的了解,自从加入了警视厅, 琴酒就没有休息过。
“我很佩服黑泽警部。”诸伏景光说。
“为什么?”百江渚看他也不像是在自言自语, 接话说。
诸伏景光往琴酒的方向看过去,他说:“从我加入搜查一课的第一天开始,黑泽警部就告诉我成为刑警就要时刻保持着赴死的觉悟。而他本人始终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个, 十年来从未变过。无论是能力、经验还是拼命的程度, 我都远远比不上他。”
穿着黑色风衣的琴酒警部正在指挥所有人撤离,至于那辆只剩下架子的大巴车等过一会儿就会有人来处理。案件的经过和结果都跟警察没有什么关系, 但只要车上的人质都安然无恙他们就已经足够高兴了。
百江渚看着那些警察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难受。
警视厅的同事们啊,这些人……这些人全都是国际罪犯啊!要不是害怕这边的红衣组织人死了会让那边的警视厅成员一块出事,她真的很想说你们不能高兴得这么早……
“我跟Gin认识很久了。”百江渚说,“他一直是这样的一个人,为了先生的想法愿意去做任何事。”
“那位先生?”
“青山先生跟Gin认识得更久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但应该是个很长的故事吧。”百江渚把目光收回来,又放到了诸伏景光身上。她左右看看没人,就问:“诸伏前辈想跟我聊什么?”
诸伏景光,或者说红衣组织的高层慕斯(Mousse)回答:“夏洛特,是你的代号吗?”
百江渚摇摇头:“不,夏洛特是我的英文名字。”
两个人在星空之下的树林里对视了一会儿,还是百江渚先说话了:“你不会真的觉得我跟你们一样是红衣组织的卧底吧?”
诸伏景光摇摇头:“我当然不信。但既然目暮先生要保你,我必须给他一个面子。”
你看,无论是诸伏景光还是安室透都没有相信她是红衣组织成员的事,但百江渚还是成功地安然无恙地离开了。不知道目暮先生到底是怎么想的,一定要说她是警察或者红衣组织的成员,难道她真的跟这个组织有关系吗?
百江渚抱着保温杯站起来,里面的水还有点烫,她说:“那你现在确认了,我只是个普通的警察。不过就跟诸伏前辈相信我一样,我也相信诸伏前辈。”
“相信我?”诸伏景光问。
这次轮到百江渚不说话了。
诸伏景光在那站了一会儿,才说:“小渚。”
百江渚说:“诸伏前辈有段时间没这么叫我了。”
身为红衣组织成员,在警视厅潜伏了多年的诸伏景光摇摇头,说:“我从来没想过会有一天在你面前暴露身份。这些年知道我和他身份的人并不少,都被我们解决掉了……但你实在是太特殊了。”
他往东京市内的方向看了看:“谁都知道你是那位先生的人,一旦你出了事,必然是彻查,到时候我们都跑不了。所以……”
东京市内,那位先生就在那里。
掌控着这个国家,无论谁都不能忽视他的存在。
“难道我真的是走后门进警视厅的?”百江渚忍不住问。
诸伏景光:“……”
百江渚:“算了,你继续说。”
诸伏景光却没了说下去的心情,他重新调整了语气,对百江渚说:“既然你已经猜到了,接下来打算怎么做?让黑泽警部……”
“……”
她很像是有什么事就叫家长的人吗?要是琴酒知道在他身边那么长时间的副手兼搭档是红衣组织的卧底,恐怕是要直接气疯了。虽然于情于理百江渚都应该把这事告诉琴酒,但现在她有别的打算。
她伸出手做了个停的动作,稍微思考了一下,说:“诸伏前辈专门来找我谈,是已经确信我有这样的特权了吗?”
百江渚都不知道自己有这样的能耐,但如果她上面的那位先生变成了这个国家的领导者……那事情可能会变得微妙一些。
诸伏景光回答:“我刚才已经说了,我相信你,现在我赌赢了吗?”
谁知道呢。
他整理好自己的警服,站得笔直,对百江渚说:“我会把组织的所有情报都交代清楚,包括组织的成员、日本的据点和我这些年收集的组织资料,还有组织在国外分部的情况。”
“我只有一个请求。”
“他不可能答应我,所以我来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