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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抱着白猫的女孩也穿着一身灰色的衣服,在春日的阳光里显得格格不入。
百江渚认出了眼前的人:“毛利先生?”
而早就知道这个女孩已经死了的名侦探毛利小五郎看向她脖子上的掐痕以及一身水渍,表情有点微妙。
他面无表情地说:“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杀你的人不是我。”
然后他看到刚想说什么的少女一个趔趄滑倒在地,用力抓住了正准备逃走的猫尾巴:“毛利先生,我是活人……”
她这是今天第二次被人当成鬼了啊!
半个小时之后在附近的成衣店换了一身衣服的百江渚跟毛利小五郎坐在了同一张桌子上,她双手合十先感谢毛利先生请她喝咖啡,然后才开始说正事。
“其实那天毛利先生提醒我小心,我已经做好准备了,虽然后来掉进海里但还是活下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毛利小五郎没有纠结于这个女孩到底是不是活着,又或者死的是不是本人,他关心的是为什么她开口就叫出了他多年没用过的姓氏。
百江渚沉默了一下。
嗯……在那边的世界里总是办案的时候碰到毛利先生,一有案件就准有他,一有案件就准有他,不叫顺口都不行啊。不过,按照剧本里给出的人生经历,这个毛利先生应该是可以争取的吧?
她翻找手机,从里面找到了一张毛利兰的照片。
这是工藤新一给她的,毛利兰在高中学园祭时候的单人照片。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Incubator 夏洛特,能实现人类愿望的使者。我接受了另一个世界的毛利小姐的委托,为她寻回重要的人。”
魔女说着,把手机递到了毛利小五郎面前。
“找谁?”毛利小五郎没有动,他长久地看着那张照片,然后重新去看百江渚。
魔女正在把她剪到肩头的白发扎起一个小辫,听到这个问句之后她轻轻歪头,说:“并不是来找您。另一个世界的毛利小姐没有失去家人和朋友,平安长到了17岁,生活也很幸福,只是在某个特别的事件里,她青梅竹马的男朋友失踪了。”
毛利小五郎的眉头狠狠跳了一下。
他哑着嗓子问:“男朋友?”
百江渚知道这可能是某种打击,不过她还是敬职敬业地说:“嗯,男朋友,就是工藤新一,不过您应该不太熟悉这个世界的他。总之我要说的是另一件事,毛利小姐因为被卷入到了特别的案件里,服用了未知的药物,变成了小孩子,我希望您能帮我拿到歌海娜研究的原始资料,这样我就有把握制造出让她恢复原样的药物。”
从毛利兰长大到现在,他已经空缺了十年的时间。如果他希望的话,百江渚甚至可以去找那边的毛利兰借来她家里的相册。讲述一个人的一声并不需要多长时间,跟这边的世界相比,那边就只有幸福两个字可言。
毛利小五郎忽然笑了,他问:“故事很好,但我凭什么相信你?”
白发的魔女挑起一个自信的笑容来,她用手托着脸,对毛利小五郎说:“从十年前的那起事故开始,您自称是复仇的侦探,一直在光明与黑暗的夹角里徘徊,就是为了能够摧毁那些隐藏在东京的影子。而我的目的刚好跟您一样
“摧毁他们,拔掉深埋在这个国家和整个世界里的腐烂的根系,让他们……”她说到一半忽然想到了什么,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忽然就不笑了,魔女不自觉地用中指敲着桌面,说出了仿佛梦呓一样的话——
“当然是让他们全部去死。”
回到诊所的新出医生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正在跟百江渚还有一只猫打牌。他沉默了有那么一会儿,关上门再打开还是看到了原本的情景,甚至那只猫还赢了。
百江渚向她挥挥手,说:“欢迎回来。”
新出医生(贝尔摩德)从来没有一次觉得生活可以这么惊喜,她追查了几年的目标
但实际上她不能这么做。
她顶着新出医生的壳子,对他们两个说:“你们知道了吗?今天早上的火灾……”
“爆炸事故是吧,我已经清楚了。我们的一个盟友率先被他们踹掉,真不是个好消息。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吗?”
百江渚的语气非常平稳,就好像今早上过呼吸的人不是她一样。她把桌子上散落的卡片收起来塞给五条,看了一眼手机,黑泽阵到现在都没有给她发哪怕一条消息,恐怕是根本不打算跟她说什么直接就去计划赴死了。
“‘他’真的死了?”毛利小五郎问。
“不出意外是这样。但也不排除他们只是瞒着我的可能……算了,就按照最坏的那个可能去思考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要尽快解决掉他们的话……”
“你们不会打算两个人端掉那个组织吧?”新出医生不得不打断了他们的聊天。
百江渚回过头来,语气平静:“这不是还有你,以及你背后的人吗?而且,那边的那个剧组,跟我们可是有着同样的敌人。”
新出医生:“……”
他觉得自己就快要演不下去了,但是他还是应该把这句话给说完。
“剧组,我刚来的时候听说,他们那边也起了火灾,拍摄暂停了。”
剧组,火灾,怎么有点耳熟?
第82章 DAY20 英国的研究
夜晚的街道并不比白天安静, 路过的人还在讨论今早发生的那件事。比起别有用心的设计,更多人想到的是令人恐慌的沉默,政府到现在都没有反应, 只有一两条匆匆发出的安抚性言论。
原因不明、结果不明, 估计都伤亡人数也没有公布,一整天下来他们就像是已经变成焦黑色的街道一样平静。
诸伏景光走在街道上, 十二点的钟声就要敲响,他已经习惯了在这个时间外出, 但今天或许并不一样。
“你要去哪?”
松田阵平拦住了他。
他的好友今天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比起他平日里的装扮要更加沉稳一些,远处看来还有点像是那个当年热播剧里的神奈。诸伏景光想起几日前他们在组织某个办公室里的对峙, 他知道这一天总会来。
“有工作。”诸伏景光走到了松田阵平面前, 他们两个上次面对面还是互相拿枪指着对方的时候, 再上次已经记不清了。
“工作?”松田阵平表情嘲讽, “警视厅的人都在忙, 你却到了这种地方,还要跟我说是工作?其实你是来见其他人的吧。”
诸伏景光没说话。
五月的风还有点凉,从他们两个人之间吹过。
松田阵平说:“你连续几天都在往这边跑,我想不出来这是什么工作。你和零都不联系组织,谁知道你们在警察那里做什么……我有时候也会怀疑, 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诸伏景光吗?”
诸伏景光回答:“如果我不是, 那我又是谁呢?”
松田阵平一字一顿地说:“你还可能是已经背叛了组织、背叛了我们的叛徒。”
“……”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诸伏景光想,再多的语言也是苍白无力的, 没有人会相信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 变了的是被嵌套在组织框架里的所有人。正是因为他幸运地离开了组织进入了警视厅,见到了那些真正为所谓正义付出一切的人, 他才恍然惊觉过去的自己陷入了误区。
他并不是想要复仇。他只是想要那些跟他一样的人,能有未来。
诸伏景光缓慢而坚定地回答:“如果你认为是,那我就是。”
他看向松田阵平站着的位置,一棵老樱花树在废墟之间垂下新枝。五月的樱花已经快要落尽,这里还留存着最后一点残花。
松田阵平很失望,他说:“那我们就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
“你坚持的正义……”
诸伏景光本来是想跟着说完的,但是他看了看时间,忽然就失去了那样的心情。他们以前是很喜欢看那部电视剧的,正义的英雄惩治了邪恶的敌人,几个年轻人围在一起说说笑笑,还能背过里面的不少台词,但是那样的时光毕竟已经过去,他们比谁都清楚现在他们自己才是恶龙。他们或许从来没有成为过屠龙者,只是一直在向错误的路线上狂奔。
就像工藤先生原案里写的那样,神奈和绿川一开始就是不同的人。绿川是组织派到警视厅的卧底,但是后来又成为了指向那个组织的利刃,跟他现在情况何其相似。难道说工藤先生在写最初剧本的时候,就已经预见了他们的性格所决定的命运了吗……
“你倒是说话啊!”
松田阵平就要走上来跟他好好谈谈,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但是诸伏景光忽然大声对他喊:
“不要动!”
于是松田阵平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但周围既没有埋伏也没有别的东西。他有点恼火地看向诸伏景光,但对方表现出来的是一种他看不懂的表情。
“对不起,松田,你提醒我了,我应该先处理你们的事。”诸伏景光说。
松田阵平完全不想听他说话,以现在的状态两个人也没法沟通,他愤怒于不能理解诸伏景光的态度,但他更想知道为什么诸伏景光不听自己的话,明明他们过去都是一样的:“你在说什么啊!难道你不是跟杀死降谷的那个家伙一直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