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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心雅想了下：“沈女士。”
“卧槽！”沈女士，不就是他给老娘写的备注吗？苗晓睿手忙脚乱找手机。
张心雅从背包里摸出手机递给他。
苗晓睿打开手机，一看，好家伙，九个未接电话，怪不得张心雅看陌生名字都帮他接了。
他不敢置信，战战兢兢：“她怎么突然来京市了？”
张心雅：“好像是说五一假期，提前休假避开高峰期来着。”
清明的时候，苗晓睿确实跟他老娘约好，五一让她过来聚一聚的……因着秦暄发疯，他把这事给忘了，还把租房给退了……
他呆了。
张心雅：“……我是不是接错电话了？这人有什么麻烦吗？”
苗晓睿：“……麻烦大了。”
张心雅登时紧张了：“要不要找冬林哥或者BOSS帮忙处理？”
苗晓睿头疼。看了眼通话时间：四十分钟前。
这会儿都快一点半了。
他看看左右，朝张心雅小声：“那是我妈……帮我看着，有人喊一声。”
他下戏晚，这份饭盒还是张心雅拿保温袋装着。所以休息室里没有人——跟他对戏的主演有单独化妆间，压根不会过来。
张心雅点头，起身走到门边，摸出手机玩小游戏。
苗晓睿赶紧给沈女士回拨电话，对面立马接起来。
“哎哟，你终于下班了啊。”对面很吵杂，仿佛在什么热闹地方。
“妈，你现在哪里？”
沈清芳：“在小区路口吃小馄饨呢，等你老半天，饿死我了。”
苗晓睿心虚又心疼：“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啊。”
沈清芳：“清明就说了啊，还要说什么？我又不用你接……你这大门什么时候换锁的？我折腾老半天都进不去，真是的。”
苗晓睿：“……没，我退租了。”
“什么？！”沈清芳生气，“你退租怎么不告诉我？害我在门口等半天。”
苗晓睿：“对不起对不起我太忙了一下给忘了！你别乱跑，我让人去接你。”
“麻烦别人干嘛？人情债不用还吗？把地址发我，我会查公交会打车，我自己过去。”
苗晓睿：“……不，我找人去接你。你等着，别乱跑，留意电话啊！”
迅速挂断，缓了口气，抖着手给秦暄打电话。
对面也接得很快。
不等对面说话，苗晓睿捂着电话低喊：“哥！！救命啊！！！”
秦暄：“……什么事？”
苗晓睿噼里啪啦把事情讲清楚，然后：“这算是你的锅啊，我在剧组走不开，你去搞定！”
秦暄：“……行。”
苗晓睿想了想，不放心：“不许让我妈回L市啊，我这边还有两三天就拍完了，我答应带她玩儿呢。”
秦暄：“好。”
然后，“没别的话了？”
苗晓睿：“……啊？还有什么话吗？……我妈要是骂你，你别发脾气？”
秦暄：“行。”
挂断电话。
苗晓睿：“？”
有秦暄去处理他老娘，他立马放松，困意紧随其后，眼皮开始打架。
他麻木地挖了勺饭塞嘴里，边打盹边嚼饭。
张心雅看他打完电话，转回来，帮他收起手机，道：“别睡了，赶紧吃，要是十五分钟吃完的话，你可以睡四十分钟。”
苗晓睿眼睛亮了，还是确认了句：“有留点时间看剧本对戏吗？”
看到她点头，当即打起精神，快速扒饭。
吃完一抹嘴，饭盒一推，趴下就开始睡。
原本预计还有两天的戏，又推了两天才拍完。
杀青的时候，苗晓睿感觉自己走路都是打飘的，上了车，把安全带一扣，倒头就不省人事。
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后背贴着暖烘烘的身体，腰上搭着一胳膊，头顶还有低不可闻的气息。
未拉拢的窗帘透进微弱灯辉，将室内光景映照得朦胧可见。
苗晓睿放松下来，轻握上男人手腕，挪开——
腰间胳膊倏然用力，把他按进身后怀抱。
“怎么了？”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似乎还未清醒过来，但浑身肌肉绷紧，尤其圈在苗晓睿腰上的胳膊，勒得他差点背过气去。
苗晓睿抽了口气，拍他：“撒手！勒死我了！”
秦暄顿了顿，略微放松些。
苗晓睿推他：“我要上厕所。”
秦暄起身开灯。
苗晓睿跳下床，飞奔进洗手间。
等他解决出来，就看到秦暄斜靠在门口，睡裤松松挂在结实的、线条漂亮的腰上，隐约可见的腹肌线和人鱼线性感撩人。
苗晓睿下意识咽了口口水，强令自己转开视线。他边洗手边道：“怎么在这等着？是不是吵醒你了？抱歉啊。”
秦暄黑眸紧紧盯着他，道：“没事。”
苗晓睿早就习惯他的注视，抽了张纸巾擦干手：“现在几点？”
“不知道，大概三四点吧。”
苗晓睿“嘶”了声：“我杀青的时候，好像是下午四点多吧？”就算上车五点多，那也差不多睡了十个小时左右。
“嗯。”
苗晓睿扔掉纸巾，走向他：“我这是睡神投胎啊。”
秦暄搭上他后腰，带着他回房：“累而已。”
苗晓睿：“怎么办我现在醒了……你睡吧，我玩手机，我可太久没玩手机——？”
“既然睡够了，来干点正事。”
苗晓睿：“等等等唔。”
秦暄积攒了大半个月的精力和怒意，苗晓睿根本招架不住，很快就哭着投降，下一瞬又变成难耐的申银，反反复复，直到天明。
等他再度醒来，已是中午。他感觉自己饿得胃都抽疼了。
身体已然清爽，床单也换了干爽的，唯独不见那折磨人的狗币。
苗晓睿爬下床，艰难洗漱一番，下楼觅食。
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客厅方向传来电视声——那种婆媳大战的家庭伦理狗血电视剧对白。
他震惊，扶着栏杆探头：“卧槽秦老师！！你什么时候改口味了？”
话音刚落，走廊另一边传来开门声。
“什么口味？”秦暄的声音。
苗晓睿转身，看到穿着休闲衫的秦暄，他诧异：“诶？你在这里？那谁在客厅看电视？刘叔吗？”
秦暄面无表情：“你妈。”
苗晓睿大怒，捋袖子：“你骂我？！我还没找你算账——”
“晓睿。”熟悉的声音从楼下传来，“下来。”
苗晓睿：“……？！”
扭头，对上叉腰怒瞪过来的沈清芳女士。
他，“！！！”
前因后果一串，立马明白沈女士为啥在这里。
他当即伸手扶额：“哎呀，我头晕。”他转身，边往回走边道，“在剧组熬夜熬狠了，我不行了，我要回房躺躺。”
秦暄：“……”
“苗晓睿！！”沈女士怒吼。
半个小时后。
沈清芳站在茶几前，双手叉腰，唾沫横飞：
“老娘养你这么大容易吗？”
“你结婚了也不跟我说一声，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你在医院躺了这么久，我除了祈求你健健康康，还有什么要求吗？”
“找个男的就找个男的呗，什么日子不是过，至于瞒着我吗？我是这样食古不化的人吗？
坐在沙发上的苗晓睿，泪眼汪汪、满脸愧疚……右手夹一块肉，左手舀一口汤。
“……你听到没有？！”
苗晓睿连忙坐直身体，边嚼东西边道：“嗯嗯嗯，我知道错了，下回我一定记得通知你！”
陪坐挨骂的秦暄：“……”
沈清芳也“呸呸”两声：“结了婚就好好过，哪里来的下一回？！是不是要我抽你两大嘴巴子？！”
苗晓睿连忙捂嘴，咽下食物道：“口误口误，没有下回！”
沈清芳缓下神情。
看了眼他旁边的秦暄，她叹气：“行了，等你几天，我都缓过来了。我听阿暄说，你接下来没工作了——”
苗晓睿放下手，举着筷子：“阿暄是谁——对不起，我习惯了叫秦老师！我不是故意的！”
朝脸黑的男人啾啾两口，“别生气。”
沈清芳：“……”
秦暄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油乎乎的脸颊，朝她道：“您继续说。”
苗晓睿也连连点头。
沈清芳清了清喉咙：“你们既然结婚了，按照我们老家的习俗，接下来该摆酒了。”
苗晓睿咽下食物，挺直腰，坚决道：“不摆。”
沈清芳眉毛一竖：“你结婚不问我意见，现在摆酒也不需要你意见！！在咱们那儿，不摆酒就是没结婚！必须摆！”
苗晓睿：“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