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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建迷信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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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了下蓝牙耳机,“你中午有没有空?要不要一起去?”

秦暄沉默了下,道:“不了,我这边——”

“砰——”

“草!”

苗晓睿郁闷道:“我被追尾了,先不说了。”

挂断电话,停车,开门下去。

下了车才发现,追尾他的,是辆兰博基尼。

怪不得,他开的是车库里最便宜的奥迪A8,也要一百多万,寻常车压根不敢靠近。

但这条道从别墅出来,一路都是双向四车道,放眼望去都没几辆车,怎么追的?

他皱了皱眉,走到兰博基尼旁边,敲了敲车窗。

车窗降下来。

司机是个穿花T的小青年,看起来年纪跟他差不多。

乍一看还挺帅,细看却觉得眉眼带着股阴郁戾气,尤其是瞪过来的时候。

苗晓睿顿了下,指了指自己的车,问:“你追尾,主责,是私了还是找保险。”

青年冷嗤了声,打量他一遍,从副驾钱包翻出一沓钱,甩给他:“别浪费老子时间。”

苗晓睿:“……”

手忙脚乱按住乱飞的钱,就看到青年升起玻璃,直接转动方向盘。

他惊了下,赶紧躲到自己车边。

兰博基尼擦着他呼啸而过。

苗晓睿气死了。这什么神经病啊!?

转到车后边检查,只有车屁股的地方熬了一块,应该不影响开车,苗晓睿着急买东西,想着回头再说,就拿着钱绕回前边,准备继续出发。

车门刚打开,后脑勺一疼,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苗晓睿是被摔东西的声音吵醒的。还没睁眼,后脑勺就一阵一阵地抽疼。

他捂着脑袋,疼得抽冷气。

又是一阵玻璃或陶瓷碎裂的声音。

“……凭什么?!就凭你先出生吗?要不是你这个神经病,要不是你——”

“你怎么敢出现在我妈墓前?你配吗?你怎么还有脸活着?!”

声音仿佛很远,却能听出其中激动。

苗晓睿努力睁开眼。

窗外艳阳高照,房间里却又几分阴森可怖。

床上有床垫,但床垫发黄发旧,床的皮革掉皮掉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窗帘灰扑扑的,上面甚至还有蜘蛛网。

浅色的衣柜也掉漆掉得斑驳难看,柜门下半截还有许多划痕,像是用什么利物划的。

木地板上全是灰尘,从他身边到门口,有一长串杂乱的脚印。

像是什么荒废房屋。

苗晓睿有点恍惚。他这是被绑架了?为什么没有绳子绑着他?

“别拿这个压我!!老子受够了!!”

“别特么以为就你会发疯!!有本事把我弄死!不然,我肯定先让那姓苗的先死!!”

这谁?吼得这么疯。

苗晓睿扶着脑袋爬起来,准备看情况出去——

“砰”一声木仓响。

他顿住。

“来啊,哈哈哈,秦暄我告诉你,今天我就没想让你活着走出这里!哈哈哈哈!”

秦暄?苗晓睿心惊肉跳,再顾不得头疼,跌跌撞撞去开门——幸好,没锁。

门一开,外边的声音愈发清晰。

“我还有什么不敢的?我受够这鸟气了,凭什么你秦暄享受一切,我就要缩在秦家当个二世祖?要不是你,这些东西都是我的!”

苗晓睿挪出房间,也终于听到秦暄的声音。

“臆想症也是心理疾病,我建议你看看心理医生。”

另一道声音:“你才有病,你这个精神病人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苗晓睿还待再听,走廊尽头的阳台突然翻上两道人影。

他:“!!”

那俩壮汉看到他似乎也愣了下,飞快过来。

扶着墙的苗晓睿想躲都来不及。

其中一个到了跟前蹲下来,压低声音:“我背你出去。”

苗晓睿头疼脑胀,根本反应不及,就被推上那人后背,另一人飞快给他绑上绳子,然后俩人带着他从阳台翻跳下去。

这般大动作,苗晓睿瞬间恶心想吐,身上一股一股地冒冷汗,没等落地,又再次晕过去了。

醒来,身周是全白的医院陈设。

秦暄坐在床边,大长腿横架着,低着头签文件,床头小桌上还堆着两摞。

苗晓睿想起晕倒前的景况,瞬间坐起来。

“……呕。”

秦暄连忙将文件夹丢到床边,扶住他,语带训斥:“着什么急?!”

苗晓睿缓过来:“你没受伤吧?我听到木仓声。”

秦暄:“没有。”把枕头立起来,让他靠在枕头上,眉峰微拧,“是不是想吐?别乱动,你有点脑震荡。”

苗晓睿看了眼正在输液的手,还有脑袋上缠着的绷带,后知后觉地:“谁打我的?”

秦暄:“秦皓。”顿了顿,补充,“他找的人。”

苗晓睿:“……所以,跟你吵架那个就是秦皓?”

“嗯。”

苗晓睿:“……怎么这么疯?”

秦暄语带讥讽:“基因里流着疯子的血。”

苗晓睿:“?”

秦暄却不再多说,摸摸他头发:“下回开车让司机来。”

苗晓睿胡乱应了声,扯下他的手,握住,问:“秦皓还活着吧?你不会犯傻吧?”那声木仓响不会是朝着秦皓的吧?

秦暄:“……不会,他没有这个资格。”

什么资格?苗晓睿不明白了:“因为他是你弟弟?”

秦暄沉默,拂开他额发,亲了下,道:“你轻微脑震荡,好好休息不要费神。”

苗晓睿:“你不跟我说说我睡不好……跟我讲讲秦皓吧,或者,讲讲你爸妈。”

秦暄神色微淡:“没什么好说的。”

苗晓睿:“不说也行……你见过我妈,还打算摆酒了,接下来该安排我跟你爸和秦皓见见面吧?”捏捏男人指节,半开玩笑道,“我长得也不差,不会丢你的脸的。”

秦暄反握住他,道:“摆酒不用他们,我可以找小姨。”

顿了顿,道,“小姨……有点怕我,但她不会拒绝的。”

苗晓睿:“所以你才不去见小姨?不过,小姨为什么怕你?”

顿了顿,“因为你的情况吗?”

秦暄沉默。

苗晓睿微微前倾,额头靠到他胳膊上:“都跟我说说吧。”

秦暄搂住他,声音低柔:“你知道,要是你害怕的话,我会把你锁起来的。”

苗晓睿嘿嘿笑:“那可太好了,到时我就在家里吃软饭,这些破烂戏,谁爱拍谁拍去,到时我还要一顿一碗饭,半年吃成大胖子,翻个身压死你!!”

秦暄:“……”

苗晓睿:“说呗说呗,我可太想知道你的事情了。”

不知是哪句触动了秦暄,他迟疑片刻,还是开口了。

秦暄叙述事情不带感情色彩,平铺直叙的,将一个豪门秘辛三言两语讲了出来。

秦暄的妈妈骆淑云出身小康之家,父母都是大学教授,因为长得漂亮,大四的时候被富二代秦俊行狂追,俩人很快陷入爱河,没等毕业就怀孕,一毕业立马领证嫁入豪门。

到这里,仿佛都是豪门公子与灰姑娘的爱情故事。

但结婚后,骆淑云才知道秦俊行花天酒地的秉性,甚至在跟她来往的同时,外面还养着几个小情儿。

骆淑云哪里忍得了,追踪、吵架,跟他那些小情儿撕逼吵架。

然后秦暄就早产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产,他从小就有反社会人格倾向。

别人玩玩具是搭积木、过家家,他玩玩具是打砸摔。

别人看小鸡小鸭是可爱,他两三岁就能手拧鸡鸭脖子,还会用玩具把鸡鸭戳得稀巴烂。

看电视也只爱看医学解剖类、动物世界的撕咬打猎篇。

不到四岁,他就吓退了十几个保姆。

但骆淑云无所谓,她发现争吵拉不回秦俊行的心,开始换政策。

她开始不停折腾小秦暄,大冬天泡冷水,发烧了就给秦俊行打电话,把人喊回来。

发完烧就开始划胳膊大腿,说他玩的时候受伤了,让秦暄回来带他看医生。

骆淑云长相在那儿摆着,又恢复当初温柔小意的模样,秦俊行很是吃这套,俩人又黏糊上了。

然后骆淑云再次怀孕。

秦俊行估计也是玩够了,慢慢在外面少了。

骆淑云很是舒服了几年。

直到一个女人带着一个跟秦暄差不多年纪的女儿过来认亲,要秦俊行认下这个女儿。

秦俊行还真的打算认,还跟她商量放在户口本,算是秦暄的双胞胎妹妹。

骆淑云气疯了,把人轰出去,跟秦俊行大闹了一场,还把秦暄揍得半死,直骂他是个灾星。

秦俊行这才发现她竟然这么折磨儿子,直骂她是个神经病,说她还不如一个KTV公主,扬言要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