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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兰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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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中毒(1 / 2)

陈裁缝匆匆的离开帅府,走了没几步便感觉呼吸困难,四肢无力,额头上冒出层层冷汗。

这种感觉愈演愈烈,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起来,他踉跄的往前迈着步子,挣扎着来到一处胡同。一阵眩晕袭来,他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赶紧靠在一面墙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可眩晕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终于站不住了,身体下滑,瘫坐在地上,头一歪便昏死了过去。

这个胡同地处偏僻,平时很少有人往来,更何况这阵子兵荒马乱,街上的行人本来就比平时少了很多。

于是直到日上三竿,太阳正盛,才有几个顽皮的孩童手拿着风车从胡同口跑过,看见了他,好奇的凑了过来。

“他不是死了吧?”

一个孩子说道。

这年月,隔三差五的打仗,死人是司空见惯的事,就算是稚气未退的孩子,对此也已习惯。

“好像还有气儿……”

一个胆大的孩子试探着又往前凑了两步,弯腰在地上捡起一根草棍,轻轻的朝他的身上戳了戳。

“呃……”

一口浊气从陈裁缝的喉咙里呼出,他发出一声长叹,这叹息声音低沉沙哑,吓得这几个孩子一哄而散。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隙,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看到的却是一片模糊的光晕。这光晕刺眼,但他已经没有力气躲避。

四肢仿佛已经不是他的,浑身上下包括眼皮在内,没有任何一处能听他的使唤。

“难道这是死了?”

他的大脑也一阵阵的浑浊,已经无法自主的思想,这是他最后能想到的几个字。

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甚至感觉心脏已经不跳了,眼里的炫光迅速地扩散蔓延,将他紧紧的包裹其中。

“啊……”

正此时,头顶传来一声鸟叫,声音沙哑凄厉,是一只浑身漆黑的乌鸦。

乌鸦在对面的墙头上蹲了一会儿,扇动翅膀,稳稳当当的落在他的头上。他低头看着陈裁缝的脑袋,黑豆粒一样的眼珠,来回的旋转。就这样盯了一会,他竟然用他的尖利的喙,在他的额头上啄了一下。

“嘭!”

声音有些沉闷,乌鸦用的力气不小,他的头皮被啄开一个不大的口子,殷红的血流了出来。

乌鸦抬起头,望着北面的天空,嘎嘎的叫了两声,不一会的功夫,有一团乌云从北面飘荡而来。乌云带着一阵不大不小的风,卷着骚臭的鸟屎味,飘到胡同的上空,将阳光遮住了大半。整个胡同立刻变得阴暗起来,气温骤降。

乌云盘旋了两圈,向四外散开,变成一块块黑色的碎片。在撕裂的阳光中,他们展开翅膀,竟然是一只只黑色的乌鸦。

他们嘎嘎的鸣叫着,纷纷落到陈裁缝的身上,如同第一只乌鸦那样,用他们尖利的嘴巴,用力的撕咬陈裁缝的身体。

陈裁缝已经气若游丝,仿佛是一具尸体,就那么瘫坐着,任凭他们一阵啃咬。

过了好一阵,乌鸦纷纷飞走了,再看陈裁缝那张脸,被啄了无数个不大不小的血窟窿,不过,却并没有太多的血流出来,是因为他的血,都被那群乌鸦喝了。

良久,陈裁缝的喉咙里忽然传出一声低沉的嘶吼,胸口好像被人拽了一把,猛的挺起,头向后仰,嘴巴张开,眼睛瞪得溜圆。

黑色的眼仁不见了,眼白也不见了,整个眼珠充血,通红通红的。

他的胸口一阵起伏,喉咙抽搐了几下,一歪头,喷出一口黑色的黏糊糊的液体,骚臭的鸟屎味迅速的弥漫开来。

他的双手向后,关节扭曲,发出嘎嘎的脆响,仿佛骨头被扭断了一般。就这样挣扎着爬起身来。

眼睛变回了正常的颜色,脸上的血窟窿开始迅速的愈合。他扭了两下脖子,慢慢的回到原来的位置。

陈裁缝终于缓醒了过来,他脸色苍白,四肢无力,扶着墙壁挣扎着爬起身。胡乱的拍打了几下身上的尘土,摇摇晃晃,迈着蹒跚的步子离开了胡同,回了他的裁缝铺。

一进门,就看见他的女人冯氏正坐在门口的摇椅上。手里抓了一把瓜子,咔咔的嚼着。

这裁缝铺是冯家的,陈裁缝是倒插门的女婿,见到女人坐在门前拦路,他不由的颤抖了一下,避开他的目光,往屋子里就走。

“帅府的活干的咋样了?你的箱子呢?”

女人眯着眼睛,嘴角上翘,脸上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沉声问道。

“哦……可能丢在路上了……”

陈裁缝这才想起,箱子是落在胡同里了,于是他扭头,打算原路返回,去把箱子寻回来。

可刚一迈步,就觉得头晕目眩,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双腿一软,就瘫在了地上。

恰有两个工人从身边路过,见状赶紧弯腰去搀扶。

冯氏哼了一声,责备那几人说:

“你们的活都干完了是不?多管闲事!看不出来那是装的?”

几人一听,不敢多言,纷纷缩回手去,各自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