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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术马甲组织柯学调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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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先生这么说会让我误以为自己魅力很大啊。”本间千夏虽然说着谦虚的话,脸上的笑容却抑制不住。

就这么说笑着,车也即将行至半山腰。云雾不知道从哪一团一团地溢出,缓缓爬上山坡,和茫茫一片的白雪融为一体,让人说不上来是雪使周围的环境更明亮,还是雾使它们更朦胧了。

再纯洁美丽的景色如果千篇一律大概也会看腻,五条开始想办法从极致的无聊中挣脱出来。

“研二——来说些有趣的事嘛——”

“有趣的事?”萩原露出了思考的神色。

“哟!我有好主意了!”在响指过后,五条比出了代表灵光一闪的向上射击状手势,“来讲鬼故事吧!”

紧接着,不等众人回答,他兴致勃勃地率先说道:“锵锵~我第一个!”

“在黑暗里……有一个人从身后慢慢、慢慢地靠近你……他拍了拍你的肩,于是,你转过头……你看到了……一张不及格的考卷!”

“噗。”萩原笑出了声来。

“欸——难道不可怕吗?有春假的话,研二你确实还是学生吧。”行进过程中窗外树影间流动的日光在五条的墨镜上一闪而过。

“光说我,五条看样子和我差不多大,应该也是学生吧?”被五条感染,萩原不知不觉也改变了称呼。

“不不不。”五条得意地昂起头,伸出食指左右摇晃了下,然后用双臂在身前比出了一个大大的“叉”形,“完全错误!我已经为人师表了哦~不过把我认成青春男大也完——全可以理解。”

后座的本间千夏被五条既是自恋又是事实的发言逗笑,稍微平复了一些后,她加入了话题。

“鬼故事活动还继续吗?”

“当然。”五条悟从后视镜看向本间。

“那么,我第二个吧。”本间清了清嗓子后压下了原本清脆的嗓音,“我要讲的故事就发生在这座翌山。”

“在寂静的雪山深处,居住着一位雪女,她有着令人惊艳的美貌,常常把进入雪山的男子引到无人之处约会。”窗外的雪色映衬着本间白皙的面庞,让她多了分苍白的脆弱之美。

“……在最后一次约会时,雪女会问答应与自己长相厮守的男子愿不愿意陪自己永远留在雪山,男子拒绝了。”本间的声音更加低沉而缓慢。

“于是,悲伤化为晶莹的泪滴在脸上流淌。雪女提出了最后的请求——一个离别之吻。

嘴唇相触的瞬间,剔透的冰珠掉落在雪地里消失不见,同时,违背誓言的男人被完全冰冻起来,就这样被取走了灵魂食用。”

故事结束,不知道是不是本间的讲述过于生动真实,一时间无人出声。

见此情状,本间展露出胜利的笑容,用轻松的语气打破了凝滞的空气。

“看来是我赢了呢。”

“还没有哦,规则是三局两胜!”

“有这个规则吗?”

“五条,不要耍赖啊你。”萩原笑着阻止了五条的幼稚行径。

“不过我还挺欣赏雪女的。”此时,本间的话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她长得漂亮,性格也好,但这些外人对她的评价都不会成为她按照自己意愿行动的阻碍。所以,她才可以毫不留情地报复负心人吧。”

“美丽又恐怖。”五条做出了结论。

之后的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翌山滑雪场”的标识已经出现在眼前了。不过也快到晚饭时段了,萩原三人干脆径直去了配套的“翌山旅馆”。

旅馆似乎有点年代了,是传统和风装修,里面是统一的榻榻米房间,可以住一到三人不等。因为提前到达的同伴已经办理好所有人的住宿了,萩原就打了个电话过去询问房间号码。

“小诸伏,我已经到了……抱歉抱歉,路上遇到一些突发状况……小降谷没来?虽然我没有幼驯染,不过可以理解你的遗憾呢……”

一旁的五条正排在本间后面等待办理住宿。听到这,他的动作突然顿了一下,但马上自然地继续了动作。

“117号?了解。”萩原挂断了电话。

“滴滴。”

刚刚熄灭的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

依旧是来信提醒。

以方便之后一起玩为由, 五条悟选择了萩原旁边的一间房。

而萩原拎着行李来到了117号房门口。

他敲了敲门,开门的是诸伏景光。还没来得及回应诸伏的笑脸,萩原就感到肩上传来了重重一击。

“萩原你终于到了啊!”

萩原顺着声音侧头看去, 伊达航恰好收回拍出去的手掌, 扬起了露出牙齿的爽朗笑容。

“班长,下手轻一点啊。”萩原装作吃痛地捂住肩膀。

“别装可怜啊, 萩原。”诸伏笑着戳穿了萩原的戏码,“对了,刚才你在电话里说的‘突发状况’是怎么回事?”

“我在路上遇到了两个需要搭车的人,一男一女。说起来他们也在这家旅馆入住了,之后说不定还能一起玩呢。”

“那个不着急,倒是我现在可真的要饿死了。”伊达把话题转到了晚餐上, “可以要求旅店员工把三人份的晚餐送到房间里, 也可以自己去餐厅吃, 好像是自助餐的形式。”

“开了好久的车稍微有点疲惫了呢,就在房间吃怎么样?”萩原提议道。

“我没意见。”伊达首先附和。

“我也都行。”

很快,样式简朴的障子门被横向拉开, 一位头发灰白的妇人正跪坐在门外。向萩原三人示意后, 她才进入了房间,有条不紊地开始把大托盘上的三份日式餐点摆放到房间一侧的矮桌上。

萩原看着妇人摆盘的动作, 余光注意到莹亮的雪色透过窗户倾洒在榻榻米上,也让妇人有些干枯的头发近乎全白了, 这让他不由得想起了路上的话题。

“你们这是不是有翌山雪女的传说?”萩原随口闲聊道。

闻言, 妇人的身形顿住了一瞬, 从进门开始一直低着头默默做事的她第一次抬起头来看向萩原。

她用温和的声音回复道:“客人居然知道这个传说, 让我有点惊讶到了。”

“怎么说?”

“因为雪女什么的算不得什么传说吧。我们二宫家世代经营着这家滑雪场和旅店,我的丈夫在过世前还经常给悠斗讲雪女的故事呢。”妇人脸上露出了怀念的微笑, “啊,悠斗是我们唯一的孩子。”

“抱歉……”

“没关系的,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妇人微微摇了摇头。

“这样说的话,那现在这家滑雪场和旅店……”一旁的伊达皱起了眉头。

“现在是我和悠斗在经营。因为客人不多,白天悠斗会去滑雪场工作,我就旅店里打扫卫生、做做饭之类的。”

“原来是这样。不过我觉得这里的气候还挺少见的呢,初春了积雪还这么厚,在没有人工造雪的情况下也可以滑雪。”诸伏顺势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这方面我不太懂,倒是悠斗的见识比较广,好像说和什么西伯利亚寒流有关?”妇人稍微解释了下,又介绍了些滑雪场和旅店的特色,特别是旅店的汤池,然后就退出了房间。

听了介绍,众人才发现房间里的布置确实呼应了汤池。比如半开的壁橱里就放着浴衣、浴巾之类的东西。

来到男汤,汤池建造在室外的庭院里,也有屏风遮挡。

袅袅的热气飘浮、游离,所有人都在白雾中半遮半掩,思绪不知不觉间被蒸成了融化的奶油状物体。

月光投射下来,影子随着月亮顺时针转移,时间的流速真的是这样吗?

被温热的水包围着的一个个人在此时和海里的孤岛在形式上没什么区别,感知变得迟钝,半小时被压缩得只有半分这么短。可能只有在意识模糊的时候,人才敢对时间如此傲慢吧。

这种自己的时间和别人的时间流速不一样的感觉,萩原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就好像别人还在前行,自己却永远停留在了原地一般。

但是,自己确实生存着、生活着,和友人们一起。

在波纹缓缓荡漾开来的水面上,藤编浮盘托着的酒杯里,清酒下去了一半,再加上泡汤,所以萩原脸上微微的红有了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