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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奖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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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换了个方向,准备直接走,想了想,还是停了停脚步:“江总,他真的值得信任吗?”

江淮雪朝他露出的笑容很难得带了点温和:“值得。”

“好。”闻祁点点头,离开刑堂,往别墅大门走。

他下楼时刚好和季唯洲撞上,年轻的男生端着烤盘,朝他眨巴眨眼眼睛:“吃曲奇饼干吗?”

江淮雪谈话谈的时间太长了,他的曲奇饼干都做完了。

闻祁脚步一顿,又拐了个方向,走到季唯洲面前,从他手里的烤盘上拿了一块饼干。

“多谢。”

季唯洲压根没有多问的意思,朝他说了句“不客气”,就端着烤盘噔噔噔跑二楼房间了,呼唤人吃曲奇的声音格外响亮:“江淮雪,吃饼干!”

江淮雪坐在房间里,被他突如其来的喊声惊了一惊:“你在干什么?”

耳朵要聋了。

“我做了饼干!”季唯洲把烤盘往他面前一递,“我吃过了,不甜。”

“你做甜品还不甜?”

“对甜品的最高评价就是不甜好吗?”季唯洲不堪示弱反驳,想了想直接拿了块饼干塞进江淮雪嘴里。

“季唯洲——等、等!”江淮雪嘴里猝不及防多出一块饼干,说话都含含糊糊。

现在连说都难说,只能先把饼干吃了。

“好吃吧?”季唯洲得意道,“我可是上过面包班的!”

江淮雪呛了两口:“咳咳咳咳……”

季唯洲给他吓得也不显摆了,放下烤盘给他拍背:“你喉咙好浅啊……这样都能呛到!”

江淮雪不知道想到哪里去,整张脸刷的一下红了,猛地掐住季唯洲的手:“你又在、咳咳咳咳……乱说话!”

“我哪里乱说话了?”季唯洲满脸无辜,完全没明白江淮雪在说什么东西,像变戏法似的变出一小瓶水递给江淮雪:“喝点吧,缓缓。”

江淮雪喝了口两口水,总算止住咳嗽,抬起头想和季唯洲说点什么,却发现刚才的情况,每一句话都是槽点。他想了想,抽出其中一条:“你上的不是面包班吗?为什么成品是饼干?”

季唯洲眨眨眼:“举一反三融会贯通嘛!”

“厉害。”江淮雪扯扯嘴角道。

他瞧着季唯洲那憨傻样,又试探性问道:“你见到闻祁了?”

季唯洲捏了块饼干塞嘴里,咽下去后才抬头回答:“啊?他叫闻祁?见到了,还让他拿了块饼干走。”

“不好奇他是谁?”江淮雪又问。

季唯洲抖动油纸,把饼干抖搂到一块:“不好奇。”

他虽然有时候奇思妙想颇多,总在不合适的时间做不合适的事情。但在好奇这件事上,他还是很有分寸的。

“没什么可好奇的。”季唯洲坦坦荡荡,明摆着对江淮雪要做什么都不在意。

江淮雪心底突然燃起微妙的不爽:“你不感兴趣?”

“不是不感兴趣,是尊重。”季唯洲耐心解释,“这是你自己的事情和隐私,我不会去打听。”

江淮雪自己的事情,他肆意插手,很没有边界感,季唯洲不太喜欢这么做事。

“那我要是允许你打听呢?”江淮雪不动声色打量着季唯洲的表情。

季唯洲在这个时候突然生出一点不妙的警惕心:“621,他是不是在诈我?”

“……”

621无响应。

这个可怜的系统已经不想回答季唯洲的任何问题了:“我已经下班了,不要在下班时间骚扰我。”

“即使你允许,我也不会问的!”季唯洲一脸正气,江淮雪险些气个仰倒,咬牙切齿道:“你很好,季唯洲,你真的很好。”

季唯洲选择性装聋作哑,大度的摆摆手:“过誉了过誉了。”

这个榆木疙瘩!

江淮雪深吸两口气,告诫自己不能太生气,把自己气出病了可不划算,姓季的傻蛋要是跟人跑了,他得亏死。

如此安慰自己后,他终于冷静下来:“行吧,那你要是想知道,可以随时来问我。”

季唯洲呆呆地看着他,眼神聚焦在他眼波流转的双眸,无所适从地抓了抓头发:“哦、哦,好的。”

似乎觉得这样说话不够严谨,他又加了一句:“收到。”

江淮雪揉揉眉心,最后还是没控制住笑出声:“哈哈哈哈……季唯洲,你是傻子吗?”

他的笑从来都是以阴郁做底色,像这样的开怀大笑,是真的第一次。

季唯洲愣愣地看着他,手却不自觉拿出手机,对着江淮雪的笑脸摁下了照相键。

“你在做什么?”江淮雪收敛笑容,眼底的笑意还未消散,看见季唯洲拿出手机,这会儿全凝固在了脸上。

“在拍照。”季唯洲看着手机里的照片,乖乖回答。

“拍我?”江淮雪转动轮椅,来到他的身边,“拍我做什么?”

季唯洲迅速摁掉手机,江淮雪看过去时,只剩下黑屏。

“随便拍拍。”他有些僵硬地回答,火速把手机塞回口袋,又拿起烤盘转身就走:“你早点睡觉,我去打扫厨房了!”

他噔噔噔跑出房间,没几秒就没影儿了。

直到躲进厨房,季唯洲才做贼似的拿出手机看照片。

他的手在那一刻没有抖,照片清清楚楚,手机也尽职尽责将那个笑容正式定格。

照片里的江淮雪笑容明媚,像是突然拥有了生命力,与平时即将枯萎凋零的状态完全不同。

季唯洲的手指不自觉轻抚过那张脸,鬼迷心窍将这张照片设置成了手机主屏幕壁纸。

好漂亮。

“不要。”

在江淮雪不知道摇第几次头后, 季唯洲终于忍不住了,彻底累瘫:“就这一套吧哥,别换了。”

他一大早就被睡眠质量奇差, 半夜就醒了的江淮雪从床上挖起来试西装, 试了一套又一套,压根没有休息的时候。

原本是准备给他定制, 但这位专为江家人做西服的老先生不干了,认为江淮雪的某些言行是在羞辱他的专业性。

虽然在季唯洲看来,江淮雪是平等地羞辱每个人, 认为每个人都是傻*。

只能找现成的再改一改了。

季唯洲身上这套是藏蓝色,衬得他身高腿长,身形愈发挺拔, 只是腰身要再往里掐一下。

江淮雪上下打量了几眼, 还是觉得季唯洲身上那股学生气和天真清澈的蠢萌样没有被盖掉。

“站着别动。”他冷声命令,坐着轮椅离开了试衣间, 季唯洲疑惑看他离开, 过了会儿又看着他拿着什么东西重新回来。

他朝季唯洲招招手:“过来,蹲下。”

季唯洲委屈巴巴, 蹲到他面前,毛茸茸脑袋对准他。

江淮雪取出发胶,替他梳了个背头。

季唯洲只感觉到他的手指在自己的发间来回捣鼓, 指腹轻柔擦过头皮, 并不清楚他搞了什么。

江淮雪抹出来之后, 伸出手指抬起他的下巴:“稍微顺眼了。”

季唯洲仰起脸看他,稀碎的刘海全被江淮雪梳了上去, 他的手法有些生疏,发型并不牢固, 但对季唯洲的气质修正却起了重要作用。

“自己去看看。”江淮雪对他说,话里有并不明显的欣赏。

季唯洲应了一声,乖乖去全身镜前看。

镜子里的男人一身西装,没了刘海的遮掩,一张极具侵略性的脸彻底暴露,他试着拉平嘴角,冷下一张脸,视线却落在镜子里的江淮雪脸上。

江淮雪在他的身后,用欣赏满意的眼神注视他。

季唯洲心下一动,他转过身,冷着脸问江淮雪:“这样会好点?”

没有他惯用的语气口癖,也没有他黏黏糊糊拉长音说话,干脆利落,果决自然。

江淮雪略略低着头应答:“嗯,就这样吧。”

耳朵红了。

季唯洲默默看着他泛红的耳朵,拉平的嘴角又缓缓扬起来了。

他总觉的自己发现了江淮雪又一个特殊的喜好。

“他身上的尺码都先记着,衣服只管做,这几套先改小周日送过来。”江淮雪吩咐道,季唯洲钻进试衣间,换回自己的卫衣运动裤。

出来时,只有江淮雪一个人坐在全身镜面前。

“江淮雪,你自己呢?”季唯洲看了一圈,又问江淮雪。

他都要穿西装上班,总不能江淮雪还能逃过。

江淮雪没有直接与他对视,反而是看着镜子与他说话:“我有,你不用那么操心。”

“不需要试一试吗?”季唯洲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