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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挖组织墙脚养警视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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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希望在你面前用一张虚假的脸。】

太宰治看着手机屏幕,动作像是被凝固住。

就像一只独惯了的野猫忽然被人在面前放了一碗香喷喷的猫粮,家猫的第一反应是埋头狂吃,野猫却戒备地炸起毛,哈着气弓腰后退。

他盯着屏幕一动不动了半晌,才看不出语气地问:【虚假的脸?你动过脸?】

——至于对方言语间提及的“你不一样”“不希望在你面前用一张虚假的脸”,他谨慎地选择避绕开。

对方:【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如此。】

太宰治动了动手指:【哦。】

【我不在乎你用什么样的脸。要是你真在意,动回去就是了。】

【骗子:我不记得了。】

“……?”

太宰治的眉宇不自觉地皱了一下:【什么不记得了。】

【骗子:原本的样貌。我不记得了。】

相隔着数亿世界,雪名阵左手散漫地撑着下颌,试图回想他最初的面容大概是什么样子,但因时间太过久远而宣告失败。

【现在的容貌,很可能与之前相差甚远。我总觉得用这张脸和你相识,不是太妥当。】

好比之前拍可丽饼黑暗料理时,他也刻意避开了自己的面容。

【黑头像:……有病?】

【黑头像:我认识的是雪名阵,又不是雪名阵的脸。难道变个样子,你就不是雪名阵了?】

【……你说得对。】雪名阵的眼尾不自觉地泛起笑意,直起身体,调开了摄像机。

他的聊天头像仍然是APP提供的初始图片,五秒钟后,终于被切换成一张正儿八经的活人照片。

…………

照片中的男子蓄着半长的头发,深黑的发丝贴着脖颈连接至肩骨间结实修长的肌肉线条。月光下身躯放松,像一头雄狮正慵懒地侧卧在巢穴中。

太宰治早在上一次视频时便见识过对方悍利而具有压迫感的身材,目光只是在敞开的衬衫领口处露出的沟壑上一扫而过,便落向那张许久未见的面孔。

眉骨高挺,眸色深邃。眼尾掺杂的些微笑意稍稍冲淡了这张面孔本身的庄肃与威严感,但依旧怎么看都和那道备注名毫不匹配。

太宰治盯着照片看了半天,还是抬手删除了那道备注。再退回聊天界面时,界面上方显示的昵称又变回了最原始的那一个。

【雪名阵:明天要出境执行任务,我继续收拾屋子。记得看聊天记录,这几天发生了不少事情。】

照片的加持下,这两句都显得严肃了不少。

太宰治随意地向上一翻,点开最新的图片。

松田阵平拍摄床上核磁共振.jpg

太宰治:“……………………”

他一秒切出备注界面,面无表情地输入:实物与图片严重不符。——不对,删掉。

【表里不一】。

不对,删掉。【照片诈骗】。

很好,一针见血,鞭辟入里。

太宰治希望下次自己不要再被这种低级的诈骗手段蒙骗,不做任何心理准备地点开任何一张雪名阵发来的照片。

隔着数亿世界,雪名阵对于自己‘一句话,让港口黑手党首领一分钟内秒改三次备注’的丰功伟绩并不知情。

考虑到第二天一早就得出境,雪名阵收拾完冰柜刷出的垃圾后,便洗漱上床,顺便刷了刷警视厅目前的人员安排。

科研人员都已经上岗就职,文员们也都装备上了无坚不摧的防具。苏格兰正和欧洲方面进行接洽,商谈让钢琴家协助勘办艺术伪造罪案的事宜。整个别动队,还闲着的就只有旗会的剩余三人。

雪名阵:这不行,哪有犯人蹲监狱时不用接受劳动改造,只需要每天接受道德教育的。

他翻了个身,给真田一郎发短信:【信天翁就罢了,今天才出过任务。外科医生、宣传官如今除了道德教育,成天无所事事,想必一定很无聊吧?该为他们提供一些丰容】

这个词用的不太对,雪名阵敲击退格删除:【……提供一些消磨时间的事。】

闲着也是闲着,不接受思想道德教育的劳改时间里,外科医生多接几台手术可以吧?宣传官——呃,宣传官好像除了表演和外交,没什么特别的技能。

如果不是身份问题,雪名阵其实挺想让宣传官代替苏格兰跟那些国外友人虚与委蛇的。可对方是罪犯,代表别动队商谈这种事到底还是不方便由宣传官来做。

——那还能做什么?

雪名阵沉吟片刻,大手一挥:【让他去孤儿院和养老院巡回演出吧。做好易容,单纯只是给孩子讲讲故事也可以。不创造经济价值,也可以创造社会价值。】

万一能在孤儿院里捡到宝呢?少年太宰好像就是森首领捡回来的吧,看看他年纪轻轻就高达80的智力值!还有同样是从擂钵街发掘出来的少年中也……嗯?这么一看,擂钵街这个地方,好像人才辈出啊。

雪名阵撤回了上一条信息:【让他去擂钵街转一转,看有没有好苗子。还有其他流浪在擂钵街的未成年儿童,都接出来,送去孤儿院安置。】

【……】真田一郎大概是被不做人的上司发去的短信震醒了,【横滨的孤儿院,条件都不怎么好。恐怕容不下那么多孩子。】

【目光太局限了,】雪名阵不赞同地道,【不能看看隔壁的东京吗?】

东京米花町,他来时路上就看见过一家孤儿院。

如果不是门上的金字招牌,他差点以为是什么星级旅馆。再仔细看,孤儿院侧墙钉着金属制的鸣谢牌,上面标注着资助人的信息:【铃木财团·铃木绫子】

雪名阵:【从横滨到东京,不过二十多分钟的车程。组几辆大巴来回,一天也该能把孩子们安置好了。就送去那家铃木天使孤儿院,我站在篱墙外观察过院里孩子们的情况,精神和身体状态非常好,比外科医生健康多了。】

真田一郎:“……”

为、为了孩子们着想,这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有些孩子身负异能,送去东京恐怕不合适。】

为什么不合适?

东京出身的工藤新一看内裤杀手、高桥飞车、徒脚踩碎地面、七人成团刺杀都那么神态自若,大家对于横滨危险、东京柔弱的刻板印象是不是该改改了?

雪名阵:【就这么定了。】

一锤定音后,他便放下手机,安心入睡。隔天再醒来,是被短信的嗡鸣声吵醒的。

【波本:境外任务取消。莱伊那家伙,不知道从哪听说了这件事,走上层的路径截了这个任务。】

“……?”雪名阵睡眼惺忪地抬起头,在脑海里将这两句话过了一遍,“……!”

他猛然清醒了,从床上坐起身:【那任务报酬呢?】

【波本:很遗憾,没有任务,当然也没有报酬。】

【波本:我跟莱伊向来不和,这次也有可能是他故意从中作梗……但他获取情报的途径倒是值得怀疑,我准备跟踪他查查这件事,你要一起吗?】

更靠近米花町的某间安全屋中。波本不急不缓地抿了口温热的咖啡,看着Gimlet如他所料的那般毫不犹豫地应下邀请,约好碰面的时间地点,便带着几分厌恶丢开手机。

昨夜接触时,Gimlet的反应十分奇怪。总让他疑心是不是自己哪里出了岔子,露出了马脚,才让对方对自己的主动示好毫不接茬。

刚好莱伊出手截走了这项境外任务,他完全可以借此机会让Gimlet和莱伊对上——不管这两人争到最后谁输谁赢,他都不会亏。而且……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在组织中,莱伊的样貌还是算受欢迎的。

波本想借着莱伊试一试,Gimlet对他的十动然拒究竟是出于‘比起波本和莱伊,更喜欢伏特加那一卦的’,还是出于对他的警惕戒备。

他伸手敲了下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将最后几张照片看完,十分遗憾地确认这一波照片中仍然没有他想找的人,只能合上电脑,出发前往组织的内部训练场碰运气。

坐上心爱的马自达,波本在等待信号灯时再度回忆了一下昨天在Gimlet手机上看到的男性照片。

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的背影总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曾经见过。会是谁呢……组织中的成员吗?

波本一边回忆,一边驶向训练场。从头到尾,就根本没想到他的死党之一·松田阵平。

——什么叫灯下黑?这就叫灯下黑。

降谷零压根没把一个能发那种姿势的床上照片给Gimlet、还说些“睡不着”之类撩骚的话的人,和他性格张扬不羁、但可靠认真的警察挚友联系在一起过。而且面朝下躺在床上……降谷零属实是没见松田阵平做过这种姿势,记忆里完全没有可供对比的参考资料啊!

他踩上油门还很有信心地在想,好在之前的惊鸿一瞥,他已经记住了对方身上最具有特征和辨识度的部位,如果再次碰面,一定能立刻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