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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挖组织墙脚养警视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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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在意这些向他抬起枪.械的同事们,一路走出电梯,熟练地开门、关门,看见森鸥外正坐在客厅的长沙发上,手中端着一杯热雾腾腾的咖啡。

“啊,终于回来了吗?真糟糕啊,最省力的两条路都被切断,不得不用掉了最后的底牌。”森鸥外抱怨似的说着,像极了终于等到家人下班回家、迫不及待便开始抱怨工作烦恼的普通中年男性,“好在最后还是将该拿到的东西拿到手了。”

少年太宰没去看茶几上那张许可证,因为早在一切阴谋开始前,他便收到一条短信,里面只有短短两个词:

【异能开业许可证。绫辻行人】

少年太宰久久看着窗边的监护人不说话,最终还是在这场木头人的比拼中落了下风。他审视着森鸥外的神情,轻声先开了口:“森先生,知道我不会为此高兴的,对吧?那为什么要将这张许可证展示给我看呢?”

没有绫辻行人的短信,他也会在看见这张许可证的瞬间,意识到森鸥外拿织田作换取许可证的计划……这又是一次关于“最优解”的教导吗?

“……”森鸥外放下了手中的咖啡,“太宰,再过两年就是十八岁了吧?想过要什么成年礼物吗?”

这么说着,森鸥外的视线却并未看向少年太宰,而是落向沙发的一侧。

皮质扶手上,一条深红色围巾正随意地搭放着,倘若换成普通人,大抵不会知晓这便是港口黑手党首领的象征。

“……”少年太宰忽然就明白对方行为的意义了。

——这的确是一次教导,也是给予他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

接受最优解,成为港口黑手党的下一任首领。

拒绝最优解,叛离港口黑手党这个组织。

他看着森鸥外难辨情绪的面容,最终向后退了一步。

几乎是同时,本悠闲坐在窗边的首领遽然回首,袖中的手术刀化作一道杀气锐利的银芒狠狠掷向少年太宰的心脏——

随后毫无滞涩地穿过了这道幻影。

“……”森鸥外的瞳孔微缩,脸上的神情说不清是“敌人居然并非真身在此”的懊恼,还是“弟子也算是学有所成”的欣慰。

门外的守卫撞门而入,森鸥外挥退他们,对着少年太宰的幻影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看来太宰对我那一日对你的教导记得很清楚。”

“是啊,还有森先生故意将我丢在警视厅等了好几个小时的事,我也记得很清楚哦。”少年太宰跟着抱怨,就好像上一秒没被森鸥外用手术刀捅心似的。

“是吗。”森鸥外静静地看着他,“那么下次再见,就是敌人了吧。”

“……”少年太宰忽然陷入微妙的沉默。

根据他的推演,很有可能再过几年森先生依旧是他的同事……也有可能是狱友(他衷心地希望不是后者),但有些大实话不能当着森先生的面说,所以他只能打了个哈哈:“是吗?未必啦。”

多说多错,少年太宰的幻影迅速褪去了,留下被他那一句亦真亦假的答话弄愣住的森鸥外依旧坐在原处。

……未必是什么意思?

对少年太宰多少带点父亲情谊的森鸥外毫无逼数地感动了:太宰,莫非对他还是有些濡慕之情的吗?

也对,毕竟这些年他没少为太宰头疼,又是给工资又是给大平层,还得忍气吞声被雪名先生误解,都是为了帮太宰圆谎——太宰有所触动,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吧?

老父亲陷入自我感动,就差呜呼一声“他心里有我”!

而另一边,催促谷崎润一郎收起幻象的少年太宰脚步迈得快要飞起:“快点快点,我们还有二十分钟。”

“?”谷崎润一郎连忙跟上,不是很理解地询问这位经由种田山头火介绍、据说会在几年之后加入他们侦探社的预备社员,“什么二十分钟?是……森鸥外准备的后手吗?会在二十分钟内发动对我们的围剿袭击?”

“不,”少年太宰忧郁地说,“是雪名先生。”

二十分钟,足够车技娴熟的人从东京赶来横滨,再不快一点,他要去见的就不是答应替他洗白档案的种田山头火,而是百分百会送他进细胞房的雪名先生了。

哈哈,完全不想和织田作成为狱友呢。

少年太宰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替织田作之助将五个养子养女悉数接出,一股脑塞给谷崎润一郎后:“我去见种田长官啦,bye~”

少年太宰马不停蹄地溜了,留下被五个孩子包围、目瞪口呆的谷崎润一郎:“……”

所以说为什么这么匆忙啊?那句“是雪名先生”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情人吗?难怪有五个孩——不对吧!!都说是先生了,两个男人怎么可能生的出五个孩子啊?!!

谷崎润一郎百思不得其解地带着五个崽回侦探社去了,进门就见社长正和那位别动队的兰堂先生从办公室内走出来:“别动队没有余力再养更多孩子了吗……明白了。乱步出境外任务的这几天,绫辻先生的确帮了我们侦探社不少忙。既然是善意的请求,侦探社没有拒绝的理由。”

兰堂递出一张塞得厚厚的信封:“这里是本月的抚养费。孩子们的父亲正在别动队……做事,但我们会按照规章制度,定时安排他来探……望孩子。”

明白了,孩子的父亲正在坐牢,会按时安排探监。福泽谕吉点头认可,并未料到天降五福……五子完全是预备社员出的馊主意,也不会料到预备社员刚去种田山头火那里讨来与政府合作的正式合同,就大摇大摆进了别动队的办公室。

要说离开港口黑手党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就是没能住上几天大平层了吧。

少年太宰像抱着免死金牌一样抱着合作合约,在别动队里溜溜达达转了一圈,找上真田:“怎么别动队连员工宿舍都没有啊!”

这样的话,他还怎么圆自己的大平层梦?

真田一郎对这个游手好闲的不速之客倍感无语:“缺钱。还有,就算有员工宿舍,你也不能算员工吧。”

少年太宰才十六岁,别动队不可能聘请他。

少年太宰愕然:“但是种田可是毫不留情给我派了一堆的任务——”他的目光在不经意间划过办公室内丝滑移动的办公桌,敏锐地捕捉到某些办公桌侧面钉着的感谢牌,“——那捐钱,捐赠总可以吧?”

少年太宰丢了张银行卡,大手一挥:“都刷走!开一层员工宿舍。”

虽然这是中也的卡,但员工宿舍,中也的弟弟不需要住吗?中也的哥哥——呃,哥哥住细胞房了,那就中也的荣誉兄长兰堂先生不需要住吗?

花钱为家人置办房产,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嘛。

少年太宰厚颜无耻地提要求:“那作为捐赠人,我可以为未来的员工预先订房的吧?”

脚下更底层,已然传来地龙钻动般的轰隆声,无疑是雪名先生远程接到了捐款,正在动工施建地下三层。

他兴冲冲地跑下楼,发觉员工宿舍并未加盖在负三层,而是将负二层的研究所挤了下去,插建在中间,此时形同旅馆的联排宿舍已经自动建造了大半。

少年太宰当即挑了间已盖好的,在门牌上留下自己的印记,旋即又在旁边的房间写上织田……哦,不对,织田也蹲细胞房了。

那就安吾……中也……嗯,中也不需要单人间,给他买个狗窝也能住吧?哈哈哈,那就改成森先生……

他写得兴起的时候,手机骤然铃响。

少年太宰不甚在意地划开接听,就听少年中也的高嗓门怒气冲天的冲出来:“混——蛋——太——宰——!!你这家伙又偷我的银行卡!!”

少年太宰瘪了下嘴,勉为其难地还是在旁边的房间加上了中也的名字,顺带写上文也,旋即又有了充足的底气,假模假样地点头,以一种家长谴责不懂事的孩子的语气道:“怎么跟我说话的呢?等以后,你就会感谢我了!”

少年中也:“……谁信你啊!!!”

…………

发生在双黑之间的争吵,雪名阵并未持续关注。他此时正乘着熟悉的电梯,前往首领办公室做最后的收尾。

对于“如何应付森先生的盘问”这件事,几位参与计划的人也提供了不少自己的宝贵意见,所以森鸥外刚就“为什么你回来了、织田作之助却不在”这个问题发难,雪名阵便有些惊讶地回答:“这不是太宰下达的安排吗?……难道,有什么问题?”

他问得合情合理。

他刚从东京回到横滨,车都没下就被请来了首领办公室,的确有可能对港口黑手党内部发生的变动毫不知情。即便是森先生,也没有什么可置喙的。

没什么可置喙的森鸥外,眼神却逐渐染上怀疑:“……这么合理的理由?”

雪名阵:“……”

……他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到底有多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