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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挖组织墙脚养警视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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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伊达航的技能效果更不讲道理,直接对全地图起效——等同于直接让整个横滨的交通事故发生几率降低一半,试问如此诱人的墙角怎么能不挖?

伊达航被雪名阵这两句话给问愣了一下,挠挠脑袋:“没什么理想抱负可说吧,就是多救几个人,多破几件案子。至于横滨……怎么,你们是从横滨来的?哈哈,那可来对了。比起异能者林立的横滨,东京安全多了——”

梦野久作:“??????”

你的良心是不是负一百斤,怎么能说出这种谎话!

可恶的东京佬,明明自己城市的治安就很差,还要反踩他们横滨一脚!

不管横滨人·梦野久作有没有因为东京佬·伊达航的刻板印象气个半死吧,反正警局是到了,笔录也做了。

期间雪名阵总算在雪莉幽怨的注视下和别动队联系了一回,姑且将这次的案件详情加密封存,并由泽田弘树亲自做了密保程序。

梦野久作牙痛、胸闷,情绪激荡了一整天,此时枕在雪名阵的腿上安然睡去,伊达航则在笔录过程中出门接了一通来自松田阵平的电话:

“班长,阵没有在挖你墙角吧?”

伊达航也是接到上面下达的通知,才意识到之前雪名阵的询问到底所谓何意:“哈哈,的确挖了。不过横滨那么危险,为了娜塔莉考虑,我也不敢随便去啊。”

松田阵平忽然:“…………”

……不,从这个角度说的话,好像,别动队确实是比东京安全……

不,不可以,他自己就已经吃过顶办公桌之苦了,怎么能让同伴也吃呢,班长和研二情况还是不一样的,班长还有个未婚妻呢:

“总之,你最好别接受他的挖墙脚。不过大事方面,还是可以相信他的啦。据j……”松田阵平险险将诸伏景光的名字吞回去,“警视厅的人说,阵接受的任务至今还没掉过链子。”

——虽然解决的过程和结果多半都很离奇就是了。

有了同在别动队的好友背书,伊达航对雪名阵等人的态度亲近不少,回来后爽快地将案件情报摊开共享:“实际上,这已经不是第一个离奇死在那条公路附近的人了。在这之前,我们陆续遇到两起同样的意外失足、以致撞死的案子,都发生在那条公路附近……”

雪名阵直接按下录音,将这段情报与绫辻行人共享,甩手掌柜当得非常没有负担。

并非他对于人命不上心,只是有过过往的经验,在不涉及、或影响他实现祈愿的前提下,他会尽可能让人类自行处理遇到的麻烦,而非由他这个神明直接干涉。

某些不大愉快的过往记忆不经意间浮上脑海,雪名阵不着痕迹地微微蹙了下眉。

出于不允许负面情绪停留太久的习惯,他习惯性地拉开思绪,开始想一些情绪更为正面的问题,比如绫辻先生不准备养猫,那为什么还要找猫?再比如……网友现在在做什么呢?

这么长时间过去,对方该不会都已经把纸人的事遗忘了吧?

他出神地想着,耳边是雪莉与伊达航的争辩推论。伸手安抚了下似乎做了噩梦,小脸又开始皱巴巴的梦野久作,他试探性地闭上双眼。

思念和等待那么漫长,真正想见到却只需要须臾的念想。

雪名阵并未连带着躯壳一并带走,这次直接进入纸人中,睁眼正想窥探黑发的网友正在做什么,眼前却一片黑暗。

寂淡的、像是冬日翻动书页时散发出的冷淡油墨香,与搅动钢笔墨水时夹杂着松香的气息萦萦袅袅缠绕在周围。

他透过单薄的衣料,感受到掌下温热的、柔软的肌肤,因为略显清瘦而隆起分明的胯骨正抵着涂鸦小人,又通过联通的感受,不轻不重地抵着他的胸口。

“……”他近乎想伸出手揽住对方的腰,用力用掌心拢按住那点嶙峋的触感,可仅仅只是稍微抽出神识轻碰了一下而已,便感受到这具他紧贴着的身躯,敏感地战栗了一下。

——又来了。

太宰治蹙眉垂手,探向西装的左侧口袋。感觉贴放着报纸的腰际,像是被某只温烫的、无形的手轻轻摩挲而过,对方甚至狎昵地在他隆起的胯骨处稍作停留,旋即又消失不见。

这古怪的触感令他的头皮一阵发麻,抵触且不自在地伸手往触感传来的地方一探,从西装口袋里捏出一只丑了吧唧的彩色小人:“……”

小人无辜地和他对视片刻,试探性地动了动短撅撅的四肢,见他面无表情地不做反应,顿时像只被主人允许跳上床的小泰迪,欢欣鼓舞地就着被两根手指捏住脑袋的状态,四肢并用抱住了他瘦长的手指,糯软Q弹的小圆脸埋在他的手上蹭来蹭去。

……如果给它系条狗尾巴,应该会甩到飞起来吧。

太宰治想着,无情地将小人揭开,眼神不带任何感情的审视。

上一回被小人抱住足踝时的奇怪触觉,再加上这一次的古怪感受,太宰治毫不怀疑这小人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无害。

他因此再度加重了对雪名阵的怀疑——

“03o”小人努力冲着他噘起了嘴。

太宰治:“……”

小人的情感表达相当奔放,么么哒完又挣扎着举起双手,在头顶比了个大的爱心,黑豆眼亮晶晶,像只睁着星星眼、疯狂冲着他摇着尾巴的狗勾。

太宰治:“…………”

他绷着脸错开眼神,在对方折腾出更多花样前将小人压回桌面,拿了块镇纸压住它:“别动了。”

明明应该继续追究先前的疑点,当面对质,但他下意识选择了回避。

原因无他,想要解释清楚对方“为什么用一只人偶伪装无害,实际上手脚却不太……不太干净”,就必须得面对这样一个问题:

这个人,是不是对他有好感?

答案太明显了,这根本算不上一个问题。

对方无数次的直球根本没有任何转弯,就差把“你在我眼中是特别的”、“我做的一切只因为你而有意义”之类的话直接写成大字报,顶在头顶冲着他。

毫不收敛、从不隐藏。

对方感情直白满溢得就像那块他让给中岛敦的可丽饼,是任何人轻咬一口、含在嘴中,就能通过味蕾感知到的浓郁霸道。

中岛敦会因为尝了那块可丽饼而心生负疚,而他在这直白的感情表达面前茫然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像不会滑冰的人被迫站上全然陌生的冰场,不论是接着往前滑、还是想要往后退,都进退维谷。不论采取任何行动,哪怕僵立在原地,都显得笨拙好笑。

他常与绝望消极相伴,习惯于与负面情绪共处,直面这类炽热的感情并不是他擅长的领域。

他也并不是没有追求者。以他的地位,哪怕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长相,港口黑手党每年依旧要替他处理掉大量自荐枕席的人。一般来说,这样追求者多半别有用心,若非如此,他也可以冷酷绝情的一口回绝,断绝来往……

但雪名阵明显与这两者都不符合。

对方没有图谋他任何东西,准确地来说,分明是他在图谋对方的异能力。

他也无法与雪名阵断绝来往,因为计划不可能中途中止。

……更何况。

根据他对其他世界中的雪名阵的观测结果来看,APP的最终建设目标一旦达成,雪名阵就会立即停止一切生命表征,以生命作为修改现实的代价。

太宰治顿住手中的钢笔。

其实在更早之前,他刻意让中也看见、并加入阅读短信的行列,是怀揣着这糟心家伙完成建设目标后如果没有死亡,那就设计让中也出手的想法。

但现在……“完成建设任务后,雪名阵会死”这个念头,思及便令他心生不愉。偶尔看见对方发来的某些出格的照片,他甚至会想:

“异能力都能给魔兽吉维尔戴上不被损毁的耳罩了,实力应该比其他世界的雪名阵强。或许能在APP的最终建设目标达成后活下来。”

这样的念头只是浮光一现,便被逃避的潜意识压至脑后。至于对方活下来以后要怎么办、与他有什么关系,他从未去想。

镇纸下的小人在努力挣扎,小胳膊小腿徒劳乱蹬,五官因为努力而皱起样子好笑又可爱,太宰治伸手拿钢笔拨了拨它。

“……”正随手操纵着小人卖惨的雪名阵骤然一顿,感知到那根冰冷的钢笔一路从锁骨滑至喉结,在微微滚动的突起处巧巧停住。

被抵住咽喉要害,本该是极具威胁性的、令人心生不虞的,此时却好像被赋予了别的意味。

雪名阵不动声色地将梦野久作的脑袋挪开,神态自若地交叠其笔直修长的双腿,喉结却在不断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