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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有一天你能真正把我杀死。”

海之魔神死了,和梦之魔神不一样,他的躯体留了下来,如同人类一般,只是那□□上长出了一种从未见过的花,迅速绽放,带着沁心的香,然后腐败,那气味混杂着鲜血和乌鸦身上的腐臭味,宴道闻的不甚清晰。

宴道站在一边,掐了一株薄荷揉碎塞到了口中,冰凉的苦涩让他的大脑格外清醒,成片的乌野飞来啄食着海之魔神的躯体,他抑制住双手的颤抖,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那些乌鸦一点点将尸体上的碎肉撕下吞入腹中。

不知道在哪里站了多久,直到海之魔神只剩下一具白骨,乌鸦也尽数褪去。

宴道掏出了尘世之锁,然后用它将海之魔神最后留在这人世间的灰烬也尽数摧毁了。

但是海之魔神说的那些话又究竟是什么意思呢?什么是“死亡也是假的”……

若陀清理了海之魔神和漩涡之魔神的余孽, 他回来的时候似乎神情很疲惫。

马科休斯偷了宴道一坛酒送给了他,若陀什么都没说,只笑了笑就抱着酒坛离开了。

马科休斯觉得是这无休止的战争让他感到了疲惫, 可是战争已经快结束了, 剩下的魔神也只剩下他们三个。

也就是说最终的执政只会从他们三个之中产生,但是马科休斯并不想成为执政,而宴道也深知自己并非那块料, 最合适的人选自然就是摩拉克斯了。

如果说魔神战争是一场考试,那只有最后留下来的那个人才能走出考场,剩下的魔神要么死, 要么离开提瓦特,或者放弃魔神的身份。

马科休斯一直笑眯眯的,他端着刚烤出来的烧饼来找宴道, 宴道坐在庭院中收拾着草药,其中大部分的都是薄荷,还有少许的清心和其他药材。

烧饼放在宴道面前的桌子上,马科休斯跳到了桌子上将烧饼推向了宴道面前。

“噜哈!”烧饼!

宴道看着面前的烧饼,又看了一眼马科休斯, 看着他一如既往的笑脸,他的心情难得的平静下来。

“噜……”所有都是注定的,即使是知晓了未来也难以改变, 所以不要难过。

马科休斯温柔的拍着宴道的头,像很早以前宴道抱着马科休斯时摸着他的头一样。

“噜嘟嘟?”你会有忘记我的一天吗?

“我不会忘记你,所以, 你也不能忘记我。”

“噜哈。”

宴道去见摩拉克斯的时候他似乎刚睡醒, 坐在床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送到摩拉克斯的面前,他抬手接过, 但并未送入口,而是看着他问了一个问题。

“宴道,你做过梦吗?”

“梦?当然,不过大多数都不记得了。”

摩拉克斯喝了一口水,眼角微红,嘴唇微微抿起,似乎是梦到了些许不好的事情。

“那少数还记得的呢?”

“梦见一只蛇总是趁着我睡觉勒我脖子,然后就醒了。”

摩拉克斯听了宴道的梦有些想笑,反应过来又不知道那些话的笑点在什么地方。

“听起来像是个噩梦。”

宴道听到“噩梦”两个字的时候愣了一下,他并不觉得他做的那种梦算是噩梦,甚至会觉得会很有趣。

“那你梦到了什么?”

“地脉。”

宴道有些奇怪,为什么会梦见地脉?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摩拉克斯再次看向宴道,问了一个和马科休斯相同的问题。

“未来某天,你会忘记我吗?”

“不会,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

也许过去忘记过,但是此刻他还是相信自己,有关摩拉克斯的记忆就将一直保留在宴道的心中,就算是时间也无法抹除。

宴道没有询问摩拉克斯会不会有一天忘记自己,但他相信就算忘记了也没关系,宴道永远的相信着摩拉克斯。

宴道将尘世之锁交换给了摩拉克斯,但是摩拉克斯并没有收下。

“归终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她消失,就让我把尘世之锁交给你。”

宴道顿住了,他转头看向摩拉克斯,面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惊讶。

什么意思?归终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会死?

“她擅长智慧和谋略,这世间少有比她再聪慧的人,聪明的人已然可怕,更何况是神明呢。”

宴道张了张嘴,他好像有许多想不明白的事情,归终为什么要把尘世之锁给他?“瓦沙克”到底是谁的名字?

也许归终已经知道他是个外来者了,但既然都知道了自己死亡的命运,为什么不避开它呢?

海中形成孤云阁的地形之后,总务司并未让人们靠近,那片土地之下镇压着魔神,泄露出的气息依旧会让人精神恍惚噩梦缠身。

归离原的土地上自魔神战争之前到如今已经前前后后终结了数位魔神,土壤也被洪水带走了肥力,已经不适合人类的活动了,但是那土地上留下的魔神残渣也依旧让不少魔物狂躁。

五夜叉暂时负责清剿被魔神残渣污染的魔物,临走时宴道让马科休斯给他们带上了护身符,其中有马科休斯的火种和宴道的火种,只是不知道那东西能撑多久。

临走时,魈带着几株清心来看宴道,也许在他心中,这个在他儿时将他从梦之魔神制造的噩梦中抱出来的人已经承担了夜叉生命中父亲的位置。

宴道刚把烟草塞进烟杆的烟口中,看到了魈便放下了。

魈将清心放在桌子上,看向了被宴道放下的烟杆,他闻到了厚重的薄荷气息。

“你的手还没好吗?”魈有些严肃,眼中满是担忧。

“小毛病,没什么大碍。”

之前跟已经从事丧葬业务的胡医师聊了聊,那位往生堂的堂主虽然做着丧葬相关的事宜,但是偶尔还是会出来给人瞧瞧病。

宴道的手大抵是治不好,但是并非不可控制,只要平心气和,一旦大喜大怒便会忍不住手抖,说起来这倒也不算是身体的问题。

魈还是不怎么高兴,但是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让宴道多照顾自己的身体,不要太操心,活像个离家的孩子不放心家里人。

宴道眯着眼认真听着,等魈说够了再给他到一杯茶,缓过神的魈喝着茶,耳尖有些泛红。

“那我就先离开了。”

“嗯,路上小心,护身符戴在身上。”

“嗯。”

等魈的身影消失,宴道才将烟点起来,薄荷掺着清心和药材的气息有些辣嗓子,但是能让他静下心来。

依靠在亭柱上,宴道看着远处的云,莫名的觉得那像一条蛇,蜿蜒曲折的样子有些有趣。

回过神的时候,宴道莫名其妙的拍了拍自己的头,看着天色不早就站起身回了房。

摩拉克斯推开门进来的时候宴道已经收拾好,正在翻看着什么书籍。

“有一股花香。”摩拉克斯看着桌子上花瓶中插着的几株清心有些莫名。

“魈送过来的清心。”

“并非清心的香气……”摩拉克斯靠近宴道,果然在他的身上闻到了一股香气。

宴道也有些奇怪,他身上怎么会有花香呢,他自己都没闻到。

“怕不是我那烟料的气味吧,我明明还洗了澡的,怎么可能还有……”宴道问了问袖口,但是他真的什么都没闻到。

最后两个人都没在找那香气的来源,也就以为是外出碰到了什么花草。

璃沙郊的百姓渐渐迁到了璃月港,那里沿海,还能捕鱼为生,或者以此为港口做些生意也是不错的。

而民间也流传起了不少谣言,都在猜测那尘世执政之位究竟是谁来坐,大家各执一词,都有自己所信仰的,甚至发生了好几起打架斗殴的恶性事件,总务司出面处理之后声音才小一些。

但无论是哪位魔神,他们都不会反抗,毕竟这漫长的岁月中,他们都是跟着这几位神明一同走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