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闻讣告黄河凶案14（2 / 2）

裴敬出班，回禀说：“臣在。”

虞帝怒声说道：“朕令你兵部传檄，令荆州、江州、楚州、宁州、湖州，各出兵马三万，各州宗室亲自带兵，开赴黄河，与红狄决一死战，追究斩使之辱。”

德王出班，禀道：“儿臣愿率五万京畿卫军，充任先锋，死战报国。”

虞帝说道：“吾儿有此心思，朕很欣慰。退朝后，去裴大人处领取先锋印信。”

“吾皇息怒，”陆文焕出班，壮着胆子禀告说，“使团被灭，老臣也颇感痛心，但毕竟是在黄河南岸出的事情，此事恐怕还有隐情。老臣不才，愿充任钦差，前往野渡湾查明此事，再做定夺。”

“陆爱卿，使团行走路线和日期，都是绝密，”虞帝依然很愤怒，花白的胡子也一抖一抖的，“如果不是红狄王尾随屠灭，谁能提前埋伏人手截杀？朕意已决，卿不必多言。”

陆文焕有点着急，使劲儿摇动着柳元让：“柳大人，您振作，好歹说句话啊。”

柳元让其实都听得明明白白，只是嗓子里鼓着一口浓痰，噎得难受，说不出话来，甚至忘了呼吸，脸色已经苍白的像白纸一样，郎太医眼乖，冷不防一拳打在背心之上，喉咙里咯咯有声，洪太医赶紧张开袍袖接着，一大口黏涎吐出来后，柳元让才跪地请罪：“老臣失仪，请陛下降罪。”

虞帝忙令太子亲自搀扶起来，安慰说：“柳杲为国捐躯，朕实痛心。待朕起兵攻灭红狄，定行彰褒。”

柳元让定了定神，流出泪眼，艰难的说道：“臣有奏：恳请吾皇采纳陆丞相谏言，详查此事，再做发兵之议。老臣愿充当钦差，好歹寻找到犬子残骸，扶柩还乡。”

百官皆流涕，虞帝也伤感不已，说道：“柳爱卿突逢剧变，好好宁家休养，朝堂之事，暂且放一放。”

柳元让再度跪泣：“查不清凶手，老臣死不瞑目，恳请吾皇恩准。”

太子也禀道：“父皇，即便兵部传檄，各军州准备器械粮草，也非一朝一夕可以完备。依儿臣之见，且宽限十五日发兵，也好让柳大人前去走一遭，即便寻不到尸首，也好安心。”

虞帝点了点头：“柳爱卿，你去办吧。十五日之内，如果查不出凶手，这笔账朕一定会算在红狄王头上。”

柳元让是郎太医与洪太医一左一右搀扶着回家的，到了门口，柳元让就让他们回去了，自己颤巍巍的回到了家里，唤来柳庄，把朝堂之事备细说了一遍，柳庄说：“孩儿愿充任亲兵，随父亲前往寻找二哥。”

柳元让说道：“这倒也好，你二哥并无婚娶，扶柩之事，还需麻烦你这个弟弟。不过，你母亲大病初愈，不能让她知道。”

“孩儿明白，”柳庄说，“孩儿今夜就收拾行李，明日一早随父亲赶赴野渡湾。”

“不，我们今晚就走。”柳元让慢慢的说，“我已知会陆丞相，让钦差卫队后日出发，我们爷俩先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