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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下来，视线对上宁归嫣无神的眼睛，语气森凉：“你还记得我哥死的时候有多惨吗？”

宁归嫣心里猛地一跳，却不由自主的轻颤。

宋铭州死的时候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手指被切掉，腿被打断，闭眼的时候浑身都是血，糊成一团。

可那双清亮的眼睛看着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对她说，要她好好活下去。

这是她最不愿意想起，也最痛苦的梦魇。

宋铭州是为了保护她，才对一个绑匪动了手，被折磨至死。

她满腔愧疚和痛苦。

她说不出口。

宁归嫣眼里瞬间泛起泪光，却死死的咬牙忍住。

程垣骁见她不说话，满腔怒火将他最后的理智燃烧殆尽。

他俯身将她压在床上，近乎疯狂地侵占每一寸领土。

宁归嫣没有反抗的余地，咬着牙承受一切。

身体似乎要被撕裂开，她死死咬住唇，口腔慢慢扩散出一股血腥味。

可比这更痛的，是程垣骁在她耳边说的那句：“宁归嫣，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宁归嫣木然地看着惨白的天花板，一遍遍地问自己，为什么？

她找不到答案。

风止云歇，程垣骁起身看了她一眼，然后穿上衣服，径直离开。

宁归嫣很累，想要安安静静地长眠一场，她闭上眼，却一点也睡不着。

睁着眼，不知不觉天色便亮了。

她爬起来，拿出赵立给她开的药，这一瞬，几乎想要全部都塞进嘴里。

这时，床头的手机突然响了

宁归嫣苦笑一声，接起电话，那头说的话却如一道响雷震慑心神。

“宁小姐，请你来警局一趟，我们抓住了其中一个绑匪。”

仿佛一道闪电骤然划破黑夜。

宁归嫣下意识的说：“我马上过来。”

警局。

宁归嫣对面坐着那绑匪，两人已经僵持了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