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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你,朕只剩天下江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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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你,朕只剩天下江山了_分节阅读_第13节(1 / 2)

  陈弩与高樟住在相邻的两间上房,驿馆破旧,虽是上房,高樟还是住得满肚皮的火。外面天气寒冷,他们还未痊愈,不宜折腾,高樟只能忍怒屈居于此。

  忍无可忍,高樟来到陈弩的屋子,找他说话诉苦。

  “无能昏庸之辈,这般久了,还未将歹人缉拿归案。”

  高樟骂完陶知府李县令,见陈弩靠在炕头一声不吭,不禁急了:“陈侍郎,你从头到尾都不吱声,你我同遭大难屈辱,莫非你打算不追究了?”

  陈弩掀了掀眼皮,最终唏嘘长叹。

  他的确不打算追究,赶紧养好伤回京。可高樟却忍不下这口气,一幅要追查到底的架势。

  不管他,任由他去折腾,两人又是一道前来,如何能掰扯得开。

  陈弩耐着性子道:“高侍郎,在牛凹关时,你我的那些东西就算过了明路。追究起来,你我要如何解释?”

  高樟却不以为意,一甩衣袖,道:“解释,须得向谁解释?百姓?他们也配!同仁,还是上峰?他们何来的脸面,底气追究。真闹大了,我就敢来个鱼死网破!”

  “你!”陈弩见高樟铁了心,跟着也恼了。

  不过,陈弩咬了咬牙,到底将火气按压了下去,道:“陶知府李县令这些时日对我们殷勤备至,损失的那点钱财,他们多少会填补些。事情发生在他们的治下,就交由他们处置,彼此能下台阶就行,无需逼得太过。”

  陶知府李县令这些天好吃好喝伺候着他们,连恭桶都亲自送进送出。损失的钱财能填补,高樟脸色缓和了些,勉强应了声。

  “老陈,听你提到牛凹关,我总觉着,这件事有些怪异。”

  高樟认真琢磨起来,脸色微变,道:“西梁的岁赐被劫走,我们又遇到流民抢劫。梁恂咬定岁赐被劫是雍州兵所为。百姓中流传着一句话,匪就是兵,兵就是匪,雍州兵亦能扮成流民。”

  陈弩早就思索过此事,不过,他看向高樟,道:“虞氏被立为皇后,天下皆知。你指责大楚的皇后是劫匪头目,此事滋关国体,休说你我拿不出实证,就算做出天衣无缝的实证,朝廷为了脸面,私下如何处置且不提,断不会明面上承认,你我污蔑皇后,该当何罪?”

  高樟暗自鄙夷,陈弩归陈弩,他归他,何来的你我。

  他是严相的人,虞昉若是品行不端,严相的孙女便能顺势被立为皇后。

  姚太后也乐意见到虞昉被定罪,虞氏的名声受损,轻松收回雍州府的兵权。

  此乃一举两得,高樟越想,心头越火热。

  这可是天大的功劳,陈弩既然瞻前顾后,那就休怪他不顾一同吃苦受罪的交情了。

  高樟打定了主意,随口敷衍了句,脑中转过了无数的念头。

  陈弩懒得理会他,靠着继续养神。

  高樟从陈弩屋子出来,恰陶知府李县令找了来,他心思微转,将两人叫到了屋中。

  陶知府李县令期期艾艾说了流民乃属于雍州府之事,高樟差点没笑出声,心道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他的运道,真是太好了!

  高樟绷着脸,装作沉吟了下,道:“当时天色已晚,我与陈侍郎疲于赶路,遭逢突变生了病,究竟是在何地遇到劫匪,可能记得有所偏差。你们且去查实,若属是陕州的闪失,当不得推卸。”

  陶知府李县令何等的人精,高樟这是松了口,两人对视一眼,心头暗喜,忙不迭保证。

  “高侍郎放心,在陕州地界,就算是只敢扰民的蚊蝇,我们都会抓到,保一方安宁。陕州一向太平,高侍郎却给下官提了醒,万万不得掉以轻心,眼下正值年关,更得万分谨慎,前往陕州各地巡逻,让百姓过上安稳,祥和的大年,方不辜负陛下的圣恩。”

  高樟睨了眼躬腰的陶知府,赞同了句,“陈侍郎喜静,你们莫要前去打扰。尽快去查明,让陈侍郎能放下心修养,早日启程回京交差。”

  陈弩不大搭理他们,由着高樟出面,陶知府李县令以为他亦默许,也就不去触霉头,连连应了。

  两人很快写了密信,派心腹快马加鞭送给张达善。过了一日,李县令便回禀高樟查实了,发生劫匪之地,隶属雍州府梁河县。

  高樟索要文书证词,陶知府与李县令商议之后,细心编撰了一份交给他。

  收好文书,高樟便迫不及待要启程,陈弩身子已无大碍,也想早些回京,便同意了。

  陶知府李县令更是跟送瘟神一样,用车马厚礼,将他们送上了回京的官道。

  那边,张达善接到信,两日之后领着近百兵丁赶了来,在驿馆同陶知府李县令会过面,令亲信领兵直扑方家村。

  雪后出了太阳,明晃晃悬在空中,照得人眼睛都睁不开,却不见半点暖意。

  黄宗尚靠在车壁上,马车颠簸来去,他随着左摇右晃,却还是心急如焚,恨不得催行驶得再快一些。

  随从香茗见他嘴唇与脸一样泛白,不禁担忧劝道:“老爷,已经快到雍州府地界,前面是驿馆,可要去歇一晚再走?”

  “不歇!”黄宗尚板着脸断然回绝。

  香茗嘴张了张,心知黄宗尚只恨不得飞到雍州府,早些办完差使早些回京,将劝说的话收了回去。

  领了圣意从京城再来雍州府送信送礼,与上次不同,为了赶路,黄宗尚吩咐他一路打听近道,不走平坦的官道,改走颠簸不平的小径。

  车马驶过驿馆,沿着官道朝雍州府驶去。到了方家村附近,车速渐渐慢下来。

  黄宗尚晃得也慢了,他察觉到不对,睁开眼,不悦地道:“怎地这般慢?”

  香茗忙道:“奴下去瞧一瞧。”

  马车停了下来,香茗拉开车门跳下车,车夫也从车辕下来,上前道:“前面有兵丁守着。”

  香茗踮起脚尖看去,路上站着一排约莫十余人左右的兵丁,他愣了下,赶紧前去如实回禀了。

  黄宗尚眉头一皱,道:“我们乃是领了圣旨前去雍州府的天使,只要不是打仗,兵丁在此与我们何干,继续走!”

  香茗便吩咐了车夫继续前行,他不放心,得了黄宗尚的许可,上了车辕陪坐在了车夫身边。

  马车逐渐驶过去,兵丁中有人走上前,吆喝驱赶道:“来者何人?陕州兵抓捕盗匪,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香茗呆了下,忙报上了名号。说话的兵丁一听,脸色瞬间大变,与身边同伴咬耳嘀咕了几句。

  同伴飞快跑开,兵丁似乎拿不定主意,在那里左顾右盼,很是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