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钢琴曲99（1 / 2）

apologize……</p>

“所以……”乔木把呼吸放得又轻又浅，侧目看着顾栩言，“当时是在道歉吗？”</p>

顾栩言微微低头，眼神专注地看着琴键。他没有看乔木，却能感受到他那双眼睛的窥探，带着点明知故问的雀跃，隐隐期待着，</p>

顾栩言捏了捏他的手，低声回答：“是。”</p>

他根本没办法接受乔木与其他人的亲近，更何况，那个人本身就怀抱着那样肮脏的心思，比自己磊落不到哪里去。</p>

为什么乔木可以毫无顾忌地抱着他，百般亲昵，而面对自己时，却总是没有什么好脸色。</p>

可发完脾气之后，看着乔木又是那样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他既难过，又心疼。不知道怎么哄才好，只能用这种方法试一试。</p>

如今再想起这些事，那些画面似乎又清晰了起来。</p>

一路暗灯下，乔木从后面抱着于在野，漫天飘雪里，他戴着于在野的围巾，夜风彻骨中，他为了寻找那个小熊昏倒在自己面前，还有刚刚，因为太过担心，小心翼翼地护着那个八音盒，不敢让自己看到。</p>

明明是自己更早认识的，为什么所有的温情都要分给那个人一半？</p>

——他本来也没有多少。</p>

还有，那些错乱的吻。乔木认错人的那一天，落在他身上的吻，本来都是要给另一个人的，是自己太过卑劣，趁人之危，将不属于他的温情尽数劫掠。</p>

顾栩言不免有些绝望，“是不是……很喜欢他吗？”</p>

乔木皱了皱眉，“谁？”</p>

顾栩言沉默了一会，觉得自己在自取其辱，这个问题的答案，一定不是他想要知道的。“没谁。”他说着，带动乔木的指尖按下了主旋律的第一个音节，琴键在指尖下沉，轻而易举地进了乔木的心里。。</p>

不知道是不是乔木的错觉，他一直感觉顾栩言今天不是很开心，没有那么开心，应该还是那个八音盒的缘故，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拒绝于在野之后的礼物。</p>

他转头，顾栩言的肩膀就在自己的下颌处，只要稍稍一动，就可以靠上去。</p>

乔木目光沉郁地看了一会，又把视线转移到顾栩言的手上。</p>

心是满的，发着烫，源源不断地向身体各处输送着存活的温度。仿佛焦虑和不安只有过一瞬，继而飞鸟过空一样，消失不见。</p>

顾栩言的手很暖，贴在一起，乔木想要被融化。如果时间仁慈一点，就停在这里多好啊。</p>

曲子很慢，比那天顾栩言弹起来的节奏要慢得多，每一个音都触动心弦，乔木沉醉其中，难以思考。</p>

有些琴键乔木是跟不上的，他不知道曲谱，也更无指法可言。顾栩言就会短暂地离开一会，乔木就只能留在原地等着，等着顾栩言回来，带着他放到正确的音区。</p>

手背上的温热抽离，只需要片刻便会被吹凉，被抛弃的感觉便会卷土重来。好在顾栩言并没让他等多久，很快就会回来，轻轻地扣着他的手，放在琴键上。于是，荒凉的心被安抚。</p>

“手指放松。”耳边的声音响起，乔木恍惚了一下，手上几乎是瞬间泄了力气，好几个错音同时响起。</p>

顾栩言笑道：“倒也不用这么放松。”他捏着乔木的手，帮他立起来，“想象着，手里握着一个鸡蛋。”</p>

我根本就不爱吃鸡蛋，乔木想。</p>

他余光瞥了一眼顾栩言的胸膛，喉珠滚动了一下，眼底瞬间焦躁了起来。</p> 心口，像是有蝴蝶翅膀拂过，酥酥麻麻，既温热，又煎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