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钢琴曲99（2 / 2）

我想吃的，你也不肯给我。乔木有些好笑地想，也只敢想想。</p>

可顾栩言是有些疼他的，乔木发现了，如果他现在跌进去，或许顾栩言也不会把他丢掉。</p>

“记住了吗？”顾栩言看着他有些神游地样子，于是侧过脸来含笑问道。</p>

怎么可能记住？每个琴键都一样，乔木根本认不出它们谁是谁。可他不想让顾栩言觉得他很笨，于是开口道：“你是不是教会我之后，就不会再弹给我听了？”</p>

顾栩言的动作顿了一下，他低头看着乔木，眼神柔和却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不是。”</p>

“那为什么一定要我学？”乔木看着他，眼神澄澈。</p>

“不想学吗？”顾栩言的目光暗了暗，手指撮碾了一下。</p>

乔木抓住了顾栩言衣袖上的布料，“能不能之后再学？好难。”</p>

“而且……”他轻轻咬了一下下唇内侧的软肉，“我想听你弹。”他尾音拉得有些长，无意间带出来几分撒娇的味道。</p>

顾栩言的嘴唇微微张开了一点，悸动沉寂了一下，四目相对间，他不自然地避开了目光，说道，“好。”</p>

指尖轻盈地落在琴键上，在黑白键中波动，从腕骨到指尖都是美的。皮肤薄而透，有种易折的脆弱感。</p>

若不是和这双手的主人打过这么多次架都落入下风，乔木真的会觉得它不堪雨躏，难耐风揉。</p>

这首曲子不是偷听得来的，是顾栩言特意给他的，只有他一个人听。</p>

乐声流淌入心湖，抚慰不安地灵魂，乔木闭上眼睛，感受音节之间掩藏的温存，有一种他也被顾栩言爱着的……错觉……</p>

手指还在琴键上演奏着升调之后重复的段落，顾栩言期盼乔木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右肩却在这个时候忽的一沉。</p>

乐声戛然而止，顾栩言止息抬眸，脊背僵直了片刻。</p>

而后才像晃神一般，转头看向身边的人，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在中途顿了两次才得以匀速完成。</p>

柔软的头发在脖颈处带出一点痒意，一直痒到心底。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乔木半颗毛绒的脑袋，光洁的额头，垂顺的眼睫，和肤质温润的鼻尖。那样安然的睡颜，毫不设防的亲近，对他人的恶意一无所知。</p>

顾栩言很想把人叼回自己的巢穴里，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但道德的锁链环在咽喉上，死命扯紧，将他勒得血肉模糊。喉间有血，于是只能渴望，遥望……</p>

他轻轻揽住乔木，避免他摔倒，可一想到这个人心里有别人，眼底的妒火便燃于荒原。</p>

人都不在这里，还要送这些破东西过来给他添堵，顾栩言看了一下不远处的那个八音盒，目光凉薄。</p>

于在野，你最好躲远点……</p>

顾栩言安静地让乔木靠了一会，待他睡沉，才稍稍蹭了蹭他的发顶。一只手绕过他的膝弯，将人打横抱起，乔木的身体微微缩了一下，但很快又沉沉睡去。</p>

顾栩言步履平稳，把一派安然的人送回他自己的房间。</p>

灯灭了，顾栩言留恋地看了几眼，最后合上门。乖宝，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