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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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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烟霞旧想长相阻59(1 / 2)

此间景象,已至今夏。

朱迎欢见来人而露笑,“沐和,别来无恙。”李沐和视其而回礼,其嫡母为皇后,皇后乃己姨母,其大己两岁,其乃己之表姊。

观二人对坐,朱迎欢先言,“想必你已听闻朝中陈妃案,吾今日请你来,是有一事相求?”李沐和视之上扬,对上其眉目,“阿姊但说无妨。”

闻其语,朱迎欢缓了半刻神,遂道,“如此,沐和必然也听闻了,那凶手出逃皇城之事...”

“自然。”

“其人涉太平门而入内宫出逃,最有甚便是逃往陈氏老巢!”

其人老巢。李沐和当即便猜中,此事非同小可之处,便是案发,或与陈家有关。

朱迎欢遂而复道,“陈氏老宅,在今凤阳泰州,如若要追讨其人,必然经滁州而入凤阳境。”

李沐和心下有些明了其意,“吾知外祖母乃是滁州人,沐和你也曾在其地待过一些时日,故而必然对滁州十分熟悉...如此可否有劳沐和携众将亲自去一趟!”

携?李沐和默然抬视,“不敢。”

“沐和你熟悉滁州地形,是为此案搜查之良选,昨日吾已上谏父皇,如今方才来问过你,不知沐和,可否相助?”

“阿姊言重了,既是为陛下分忧,亦是为百姓造福,沐和必不敢推辞。”

朱迎欢复又宽心,菀菀笑语,“善!沐和之大义令人感佩,那吾,便在此谢过了。”

李沐和回了一笑,“不必客气。”

且见二人穿过密林深丛,便愈行愈明,出西苑沿右廊而入便是此公主府主室,正对即是善宜殿,其高门之上悬着皇帝御笔所书之敬爱惠中四字匾额。

入正堂而待客,遂见案前摆好茶具,朱迎欢与李沐和对饮,不多时便听闻殿外侍从进来报,“公主殿下,三王来了。”

当真如此巧。“正好,吾等三人,俨许久未见。”此言不禁令人遥想,今夕是何年?李沐和尚在滁州出生,是外祖贾老夫人将己抚养,至八岁时随母亲入凤阳,便在其地,与今三王与五公主相识,彼时三王朱高燧年十三,五公主年十岁,其三人可谓是童叟无欺,竹马青梅,只是如此的日子过了三载,其等即随父赴藩燕地,己则阖家迁至京都应天府,由此便又是三载,如今其等一位是权倾朝野之三王殿下,一位是世人敬仰之常宁公主。然此些,李沐和并未淡忘。

所谓鲜衣怒马少年时,其人如今手握重权,士别三日果然当刮目相看。

“三哥!”李沐和与朱迎欢已移步至大殿门前,遂见三王朱高燧相对而来,“沐和,此乃阿燧哥!”

......

其人此前自然见过,只是李沐和抬视之际,朱高燧却如初见般,对其等笑来,“沐和,可不认识我了?”

朱迎欢观李沐和面色迟虑,确见朱高燧亲举其手而谓,“吾乃昔燕王今上之三子,朱高燧,小名朱望时。”

‘吾乃今燕王之三子,朱高燧,小名朱望时。’

“吾知。”李沐和迎合与之握手,忆思之中,幼时朱高燧如此说,自己俨是如此答语,故而忽觉恍如隔世。朱迎欢即笑颜,复观朱高燧之注视久久停在李沐和神前,然谓,“吾还以为,沐和当真,不记得了。”

‘从前,你可从未这样唤我。’

李沐和思之那夜宫中,其言竟乃此意。

朱迎欢即便解围,“原来你等早便见过,还在此同吾打迷墩儿,真是可恶!”

三王复说,“非是吾要同妹妹打迷墩儿,且让妹妹问问李家小姐,为何要装作不识得?...”

便是如此,三王方才会在李沐和险些遇刺之时出手相助,复又派亲卫暗中护送李沐和。“又为何,连吾之性名,俨忘却!”三王一双横目如暗夜般沉沉凝着李沐和,难能不令联想到世人称其为阴狠十八郎,阴狠目中一片冷,老成之气年十八。

“三王殿下言重了,今时不同往日!”

‘追思往日则行路难,今时今日,你我皆已不同。’

那夜宫中与今时,俨是如出一辙。朱高燧忆想时...鼻尖隐隐冷哼,那神轻抬,视一侧而暗谓,只知是相识,未曾以相知?“今日在公主府得见李家小姐,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朱迎欢望望李沐和神不微抬,又观观三王面如沉雪,只知此时叶落无痕,遂回说,“三哥向来沉稳,怎么今日,你竟生起气来了?”

朱高燧即侧了侧身,双手插腰半刻舒了出气,轻声道,“本王未曾生气,今日前来,俨是有事与妹妹商议。”遂见其如此说,李沐和面容稍缓,即俯首作了一揖,“如此,吾便不打扰了。” 正当李沐和将移步,见众人观,“阿姊,三王,沐和告退。”观在场皆注望其匆匆而去,那背影如风般静,有如云般轻,弗若一时便消散,又似偶然在脑中回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