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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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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君问归期未有期69(2 / 2)

朱迎欢一行悄然回望其泰然而去,随之便已步上层层丹墀,殿外一声通传,皇帝即抬首以待。

遂而见来人,启言问询,“欢儿今日,怎来得如此巧。”

朱迎欢殿中行礼,回之,“是,儿臣方才在殿外正巧看见郑尚书...”皇帝神之上抬,即谓,“听闻其,查到些旁枝末节。”

朱迎欢复闻如此说法,便不由打趣道,“父皇俨以为,这,是旁枝末节?”

遥见皇帝起身,正缓缓朝下移步,犹道,“欢儿,此事,不宜深究!”朱迎欢暗暗抬视眼前之皇帝,即算有所预料,犹不禁一股寒意自内而生,“父皇......”

“你可知,当日朕,为何第一时,便将你关入狱中?”

朱迎欢脱口道,“想是父皇早就知道。”皇帝立于其前,神中隐隐不忍,“朕知欢儿你受了委屈,只是此事事关重大,你若要怪,便怪朕罢!”

“儿臣怪不了父皇,父皇身为一国之君,必然有万般无可奈何,可是儿臣,不能任由其人杀入长春宫,而无动于衷!”

“欢儿,你还小,有许多事,朕未与你说过...”朱迎欢犹疑,“父皇,何不告诉儿臣?”其欲图知晓,到底为何,会使一位杀伐决断的君主,能忍得了其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施行诡计?

皇帝自内深叹了气,面却慈爱地凝着朱迎欢道,“先燕王府之时,你仍未出生,永宁宫王婕妤先于你母怀胎,便在一日,有人设计将其骗至后苑,其因此失足掉入池中而大产,事发之时,你母郭才与陈氏,曾去过那儿,俨是其等发现险情并上报于朕,故而当你母于此事几日后查出有孕,整个府内皆是哗然,言及是你母,设计害了王婕妤及其腹中子!”

“一派胡言!”朱迎欢当庭驳道,其自知其母郭度仪,虽生性善妒张扬,确皆从未有过半分真实谋害他人之意,其人有勇无谋,从来心思皆是喜怒形于色,其又怎么可能,会暗中设计残害王婕妤及其子,并且做得如此周密。

“若吾母,后于其怀胎,其必然没有余力,去设局谋害其人,想来父皇您俨是知的...”皇帝深知郭度仪性情,更知其女朱迎欢之为人,朱迎欢不比其母,其十分聪颖,有甚之,果敢决绝。

“既你猜中,父皇俨不多瞒...”皇帝抬举其手,深抚着朱迎欢双肩,沉重地凝望其之时,其便已是全然洞悉,“父皇,不必多说,此事,儿臣知晓了。”

皇帝神中闪烁,言语亦是延缓,“欢儿你,勿要怪父皇,朕俨是失去过孩子,深谅其丧子之痛,故而才会宽宥,朕已警示过其人,至此过后,其人必不敢再掀风浪,而对你不利!”

此言肺腑,令朱迎欢极共情,似乎是老天予其等开了一个又一个玩笑,故而才令其等,有了眼下的身份。

若因自己曾被伤得体无完肤,便以此想到迫害无辜之人而泄愤,此并非君子所为。

朱迎欢将那刘粲进献的罪证,一并呈给了皇帝,便知朱棣大惊,“这,欢儿从何而来?”

“其人今时所为实属不该,于此,父皇便也不必深究。”二人心内同明,便默契会意。

皇帝手从朱迎欢双肩落下,复而欣慰地道,“既已作罢,吾等今后,必不要再提,然此事,终是父皇对不住欢儿,你要何补偿,尽管开口!”

朱迎欢遂而笑笑,“儿臣不求赏赐,只求阖家安康,万事顺意...”复观皇帝回道,“吾等现今虽身居高位,且不比在王府,所行诸事皆得万分小心,然朕今日向欢儿允诺,必保你等此生顺遂。”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天已尽昏,朱迎欢乘着轿辇穿行过大内,那蔚然大道两侧点明宫灯,府中侍从已将车驾停驻在城门之外,只待其等起程,微风拂帘动窗,车内淳儿不禁犹疑,且问,“公主,那今日之晚宴,可如常?...”

朱迎欢脑中却仍所思,那与其等勾结之党,是否便是自己心中所猜测之人,故而别有三分令皇帝不再追查之理?

“散了吧。”

淳儿诧异,“莫非公主设宴,还为别的?”朱迎欢回说,且漫不经心挽其帘幕来,“为何如此问?”

“吾一直以为,公主设宴,是为了对症谣言,而,而回避其人。”

“其人何需回避。”朱迎欢静语,见其犹问,“今日来府的,有吕氏?”淳儿复又一疑,“啊?”遂而朝其遥望之向探去,见只见外头风吹叶动,树欲止而风不静。

“母亲,圣上昨将沐和封为任君,是否,有心忌惮吾徐家势力?”夫人曾懿俪询,众人正陪同贾老游走在园中,观今夜无星辰,天幕昏沉,“功高即震主,若不然,三郎怎又会因此而死?”

老夫人所提及,乃是徐家三子徐增寿,其便是因建文帝之猜忌而死,所谓功高震主,愈是皇帝身边人,愈受皇帝亲瞻而芥蒂。

“咱徐家,因你父而荣,想其在世时,与皇帝亲如手足,故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高处终不胜寒,欲戴其冠必承其重!你父一身戎马,朝廷深仰徐氏一门,皇帝不可不忌惮,亦不得不防,其今日封沐和为任君,是对吾家之褒奖,亦是警示!”

众人涉足廊下,园内寂清,见徐妙锦遂言,“因其为徐李二家所出,皇帝借其赴滁州之功而封爵,或许,并未为了挟制而已...”

徐灿云惘然,怪问,“为何如此说?”

老夫人复笑,其神意味,且闻徐妙锦回说,“其与三王之寓言,似乎在民间盛传...”

“阿姊怎知?”徐灿云询时,曾懿俪亦笑,“此些皆是意料之中,老夫人看着沐和长大,难能不知他二位青梅竹马?”

徐馥倚在栏杆,神从池边收回,即而大悟,“原来祖母一切皆知?只是沐和被封任君,不该是喜事吗?”

闻此言,众皆欣然而乐,“是,是!此乃好事!待沐和平安归来,便在府中设宴,为其接风!”

老夫人言此,曾懿俪俯首回是。环一行有之立足桥上,有之落坐院中石凳,有之仰面望天,有之垂身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