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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的文章,什么经世治国笔墨通透,被人吹捧得天花乱坠,其实不如杨严齐十六时写过的策论更鞭辟入里。”169(2 / 2)

  没想到一个区区小丫头,竟然敢这样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男人们被下了做为宗族耆老的面子,臊的慌,拍桌怒喝:“谁教你这样和长辈说话,简直无法无天!”

  棚下四面透气,风冷雨凄,大力砸落的雨点抨起地上泥水,远远溅在裙角,水图南头疼的厉害,不想继续和这些人纠缠,领着女伙计穆纯要走。

  “站住!”被男人们围上来,一个个凶神恶煞挡住去路。

  摊主是双四十来岁的夫妻,看着一群男人刁难个小丫头,男摊主不欲管,并且拉住他媳妇的胳膊,摆手示意不要插手。

  他们常年在这里摆茶摊,招惹不起那些穿着漂亮绸缎的城里人,尤其还是大家族的。

  女摊主看看被围起来的小丫头,又看看自己男人,甩开男人的手悄悄去不远处停放牲畜的棚子下,找那小丫头的车夫来帮忙。

  未几,魁梧的车夫顶着斗笠寻过来,手里提着根短鞭,腰间一把行路防贼的砍柴刀,大声喝问:“夫人,走么?雨小了,再晚恐耽误回家!”

  这人四十岁左右,姓潘,是于霁尘从军里带出来的放停老兵,杀萧贼时被砍掉半只耳朵,手上沾过二十几条萧兵性命,往那里一站,无不令人胆寒。

  “哦,就走。”水图南应声。

  那些姓水的男人却没打算就此放过水图南,比起直面这个凶神恶煞的车夫,他们更怕和于霁尘那个笑面虎打交道。

  在一片噤若寒蝉之中,为首者伸出双手,掌心朝下地往下压几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

  水图南已把斗笠扣在头上,也被为首者伸手拦住:“图南,叔伯们此番是出于好心,才选择在外面拦下你同你说这些,这其中的因由,想来你也是晓得的。”

  见水图南脚步未动,为首者摆摆手,示意所有人稍微退开些,他独自与水图南低语。

  道:“你这几日不在城里,不清楚你那口子借改稻为桑之令,究竟做了哪些令人发指的事情,我们也晓得,五十万匹丝绸是绝无仅有的大活,承接下来要拿命搏,”

  “但是,”他像是拿到了什么证据,言之凿凿,“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晓得,卖油的娘子水梳头,于霁尘太狂了,投在两道衙门之下,一边腰间挂着自由出入衙门的令牌,一边又领了织造办的差事给织造局卖力,”

  “两面派难做,织造局和衙门从来是利益对立者,无论五十万匹丝绸生产的任务能否完成,最后织造局和衙门,都不会留你那口子安然活命。”

  “水氏织造虽被大通吞并了,幸而大权还在你手里握着,”这男人自诩找个了绝顶聪明的办法,鼓动道:“于霁尘不得人心,你趁此机会同他绝婚,根据律法规定,能分走他一半的家产,届时,水氏织造就又是我们水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