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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烟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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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除夕夜1(1 / 2)

狼狈不堪的几人回到山庄时,事情得真相也水落石出,和柳绯烟所料不差,从进入山洞起一切都在顾卿云的计算之中,他用此逼幕后的人动手,果不其然,听到他被困山洞的消息周王立即派遣人手赶往山庄。

为了阻止他寻求救援,封锁各县的举动都足已证明他怀有异心。

柳绯烟回到山庄时,并未见到顾卿云,而是从纯戟口中听说了这一切。

纯戟,就是那天冒雨给她传消息的侍卫。

她看着面前人高马大的人,恨得牙痒痒,只想暴打他一顿出气。

只顾着赌气,一直到日落时才想起被关在山洞里的青汶,她才跟纯戟说了这件事。

纯戟听完立即下去办了,小院又恢复了冷清,顾卿云还在处理周王后事,也没时间顾上她。

消失几天的老八是在当天黄昏时找到她的。

他满脸胡渣,眼神疲倦,身上发出一阵接着一阵的恶臭,虽然柳绯烟同样也没好到哪里去,但他靠近她的瞬间还是本能得捏住了鼻子,嫌弃道:“你可真会挑时间,现在舍得出来见我了?”

老八反手合上了门,拉着她在玫瑰椅上坐下,鬼鬼祟祟看了一圈周围,确定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后,才压低声音说道:“你就别埋怨我了,我本来是想找你通风报信的,但是你一路上被人跟踪着,我找不到机会靠近,后来就跟着你去后山,我就暴露了,山庄那些人跟疯了似的见人拔刀就砍,要不是我轻功好,躲过了一劫,这会儿你根本见不到我。”

听他说得义愤填膺,柳绯烟顿时觉得他也不容易,一肚子脾气也就消了许多。

“我知道有人跟踪我,我已经很小心了,但就是甩不掉,本来想着找到入口在里面解决他的,谁知道发生了这么多变故,我差点在后山出不来。”她抱怨着,脸色同样难看。

“唉算了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小九受了很重的伤,我们得躲起来一阵子,这期间除了主人外,你谁的话都不要听,明白了吗?”

“她受伤关你什么事,你怎么也跟着休息?”柳绯烟话中有几分打探意味,她知道他们一直都是两个人一起行动,但从没听说过一起的伙伴受了伤,两个人要一起躲起来的惯例。

就像她和夏叔,她如果受伤了,任务就夏叔上,反过来如果夏叔受伤,就她一个人上。

老八老脸一红,突然扭捏起来,像头情窦初开的老牛,“是我带她来的,她受了伤,我作为朋友照顾她一下怎么了?”

“朋友?”柳绯烟的表情说明了一切,看着老八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笑出声。

笑着笑着又开始忧伤起来,老八和小九也算是青梅竹马,从小一块训练一块出任务,在她印象里,这两人好像就没有分开过。

真让人羡慕啊。

她像只被拔了毛的老母鸡,一下子泄了气,满腹委屈无处发泄,趴在桌上失了神。

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始终没有露过面,直到青汶被纯戟救出,踏进了她的小院。

他还是在山洞中那幅样子,一看就是刚被救出来,连打理自己的时间都没有,就来找她。

“前辈,您有什么事吗?”她站起身,看着满目沧桑的老人,心中突然不安起来。

他在她对面坐下,说道:“女娃娃,你想不想听听顾郎中的过往?”

他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让她迟疑了一会,但还是点了点头。

青汶倒了杯茶一口喝完,开始了讲述。

那是五年前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当时因为练功走火入魔而被关了起来,情况时好时坏,顾郎中是当天半夜到的,他当时浑身上下全都是血,一身白衣直接染成了红衣,胫骨尽断,已经断了气,眼看跟死人无异。随同来的那小厮往他口中喂了颗药丸,没了呼吸的人竟然奇迹般活了过来,我那时是清醒着的,还给他渡了内力。

一直修养了差不多一个月,他情况终于好转,能坐在轮椅上到处走走了,遇到我发病他也不害怕,就远远看着我,等我清醒后还是会和我说话,也就是那时,他给我看了病,还给我开了药,嘱咐我只要按时按量服药,不出一年就能恢复如初。

“后来你被关到了山洞,就在也没见过他了?”柳绯烟接道。

青汶点点头,又说道:“直到刚刚我看着他们送上来的药,那个药丸,就是五年前顾郎中吃的那种,我想起来,你说你那位朋友也姓顾,很有可能和五年前得顾郎中就是一个人。”

柳绯烟其实不是没设想过这种可能性,但时间对不上,五年前的顾卿云活动范围根本不在北方,而是在南方。

宏武三十七至四十二年,他一直都在湘州,最后也是在焉知山,她亲手推他下悬崖。那是她第一次杀人,后来回东都还因此大病一场,足足半个月没下床。

“女娃子,你在想什么?”见她坐着不说话,青汶出声喊她。

“前辈,您确定之前的顾郎中和现在的是一个人?”柳绯烟还是不愿意相信,青汶口中那个身上有胡人影子的人是顾卿云。

他身上怎么可能有胡人影子,他娘亲又不是胡人,只是从小在北方长大的中原人而已。

“不会错,我虽然没见过他,但这药,他曾经亲口说过,天底下除他之外,再不会有第二个配得出来。”青汶十分笃定。

至此柳绯烟不在坚持,反正从始至终相信重泉念已死只有她一人,现在种种迹象表明,她以为的以为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亏她内疚了这么多年,每年清明都会偷偷给他衣冠冢上香,清扫祭拜,结果人家活得好好的。

“我知道了,前辈。”她强忍着内心不适,笑得十分难看。

青汶叹了口气,说道:“我去问过他手下人了,说他这几天都回不来,我这身子骨也经不起熬,得修养一阵子,可能是无法当面向他道谢了,就劳烦姑娘你替我向他说声谢谢,告辞了。”

他说完,起身离开了,看着慢慢消失在夜幕中沧桑的背影,她心里百感交集。